以现在的实力,对上五斗米教,依然是凶多吉少。 陆煊沉思片刻,现在夜已经深了,胪城的城门早已关闭,想要出城的话,怎么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再加上他身上带的吃食也不多了,明天还需要采购一些。 今晚还是得在罗府过夜,明日才能够离去。 想到这里,陆煊只好让管事的带着自己去了厢房。 关上门窗,陆煊在门栓上挂上了铜铃作为预警,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眠。 “还是得先去看看那米婆子离开罗府没!” 陆煊从床上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倘若真的是按他猜测的那样,米婆子应该已经替罗家公子驱除了邪祟,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会离开罗府,去找帮手。 出了房门,陆煊瞧着四下无人,径直朝着罗府的后院走去。 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府里管事跟下人,大部分都在收拾白天宴席的残局,有一部分则是在准备罗彪的葬礼。 刚刚挂上不久的红绫换成了白绫,一路上当然是有人瞧见陆煊,不过都知道是主母留下的客人,也没人多问什么。 就这样陆煊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后院,远远的,就能够听到米婆子念咒的声音: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 还没结束吗? 陆煊略微有些意外,轻轻的用手指捅破了纸糊的窗户,往里面望去。 房间里面点着几根昏黄的蜡烛,罗府的长子被红绳绑在椅子上,奋力的挣扎着,米婆子不断的念诵着咒语,身体附着了金色的光芒。 在光芒之中,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重影,与陆煊记忆中的太乙救苦天尊有几分神似。 然而,不同的是这重影虽沐浴在金光之中,身上却爬满了蠕动的白色虫子,看起来诡异万分。 可就是这样的一尊神邸,伸出了手,满怀慈爱的,在罗家公子的脑袋上抚摸了一下。 白色的虫子随即掉落下来,从他的耳朵中钻了进去。 米婆子的身体在这个时候也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将碗中的白米大把大把的撒在地上,细看下,那些白米居然化为了蠕虫,攀爬上了重影的身体。 是仓库里的那些蠕虫! 陆煊看着这些蠕动的虫子,呼吸都缓慢了几分。 看来罗府的管事并没有骗自己,米婆子确实是五斗米教的人。 “娘子啊!娘子,你在哪儿,在哪儿!” 谁知,在神像抚摸过后,罗家公子满脸泪痕,痛苦地大声喊叫着,看起来还是之前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似乎是见术法没有作用,米婆子开始收起神通,金色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踏踏踏!” 走廊里适时传来了,鞋子踩在石板上的脚步声,陆煊望了望四周,赶忙就躲进了婚房旁边的一处房间。 “上仙,仪式可结束?” 陆煊躲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声音,有一点像是陈红袖。 门‘吱呀’一声开了,米婆子叹息道:“师太,你家公子这可不像是中邪了,是心病啊!” 外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方才听到陈红袖说道:“世俗苦难,或许是这孩子本该有此一劫吧,好在,他还有些家资,也算是一件幸事。” “呵呵,师太看事情倒是比我这老婆子看得清。”米婆子笑了笑,露出的牙齿缺了两颗门牙:“那公子的事情也就权且如此了,不知,罗元外的葬礼可要老婆子出手啊。” “他多行不义,若是死了也不得安生,也算是咎由自取了。”陈红袖摇头道:“就不劳烦你了。” 米婆子虽然不知陈红袖是何意,但对方既然没有这个需求,她自然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夜已经深了,你今晚就留在罗府休息吧,至于报酬,明日我会差人一同送去你府上的。” “师太是个明理人,老婆子那我就去歇息了。” 她没有离开罗府? 是没认出自己? 陆煊在心中暗自揣测着。 待米婆子跟着管事的走远以后,陈红袖也不急着进去给儿子松绑,而是缓缓道:“真人何必在此听墙角呢?” 既然被发现了,在躲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于是陆煊从房间走了出来,胡诌道:“在下素来修道,未曾见过别家的神通,故而才会想来看个究竟,还望师太勿怪。” 陈红袖摇了摇头,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