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煊突然停住了脚步,眉头微微一皱,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透露出自己想要逃跑的意思,哪怕是在昭明寺,就连镇元子也并没有看出他的意图。 那么衡玄又是怎样知道的? “你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想法的对吗?” 衡玄在身后响起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低语,幽冷瘆人。 陆煊心中一怔,可还是平静的回答道:“师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衡阳!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装的!”衡玄突然暴怒,可却又莫名的笑了起来:“呵呵呵,也是,像你们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灵祈所代表的含义……” 灵祁? 陆煊皱了皱眉,转过身去,只见泡在药罐子里的衡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整个人的精神似乎都已经崩溃了。 关于他的体质以及宗门里其他师兄弟的体质,陆煊从人面蛇口中多少有了一些了解。 可当时也只是觉得他们这些人不过是高级的药引罢了,虽然身体上有着某些特殊的属性,却并没有深入的去想过,这些体质究竟有什么作用。 思索到这里,陆煊退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眼前这个师兄,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你想知道这一切吗?对~关上门,我告诉你!” 回过身去,陆煊能够从披散着的头发中看到衡玄狰狞的面容,听着他极具蛊惑性的话语,自顾自的坐在了房间里的板凳上。 正当陆煊想要开口发问的时候,黑暗的地面中突然钻出了一个脑袋。 那是虚童子模糊的脸庞,陆煊只好皱了皱眉,不再言语。 衡玄却是不屑道:“你在怕什么,他们不过是一些无识的鬼怪,只要你不违背镇元子给它们下达的禁制,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镇元子也不会知道我们说了些什么,毕竟他根本不在乎我们的看法。” “在他的眼里,我们不过是可以随意采摘的药引罢了!” 虽然很残酷,可陆煊明白,衡玄说的话不无道理,于是皱眉问道:“镇元子的禁制是指什么?” “你果然不知道禁制。”衡玄混浊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清明,死死的盯着陆煊,一字一顿的问道:“衡阳,你已经死了,对吗?” 在听到衡玄的问题时,陆煊心中猛然一惊,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他确实已经死了…… 如果先前衡玄的话语,只是他的猜测又或者是试探,可现在又该如何解释? 他……究竟是怎样知道的! 在犹豫片刻后,陆煊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得到确切的答复后,衡玄的头颅仰靠在药缸边沿,笑声中带着几分释然与恍惚:“衡阳啊,衡阳!你果真是找到办法了,难怪要了朱砂,要了我的血,可你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逃出这个鬼地方了……” 衡玄虽然是在喊衡阳,但是陆煊清楚他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而是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所说。 “所以现在的你,只是道仙体质所引来的孤魂野鬼?”衡玄逐渐恢复平静,淡淡的问到。 陆煊沉默片刻,才回答道:“算是吧。” 在得到了确切的回答,衡玄的声音像是在讥讽又像是在自嘲:“衡阳你似乎比我还可怜!死了也得不到安生。” “所以镇元子的禁制究竟是什么,你又是如何知道。”陆煊停顿了一下,才抬眼问道:“我的秘密的?” “很简单!”衡玄突然身体前倾,看样子是想靠近陆煊,可是死去四肢的他拼尽全力也不过是晃动了水缸,里面盛满的黑色药水被洒落出来,散发着一股恶臭:“因为我是灵祁,我是大晋的灵祁!” 大晋? 是指的一个国家吗? 陆煊看着精神状态不佳的衡玄,耐住性子,继续追问道:“所以禁制究竟是什么,灵祈又有着什么特殊的能力,是揣测人心?还是直接看透别人的想法?” “你猜对了——”衡玄笑着回答,故意拉长了音调:“不过只有一半,哈哈哈!” “你叫住我,肯定并不是想要跟我聊这些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肯定是有事情想要求我,所以趁我还有耐心,你最好尽快告诉我。”陆煊淡淡到。 “你是在威胁我吗?” “或许是吧。” 房间里的气氛在这一刻降到了冰点,衡玄终究还是妥协了,轻声道: “只要愿望足够强烈,我就能够听见。” “我从出生起就能听到很多声音,那是各种愿望,来自大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