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的午后,连太阳都懒洋洋的,祁蔓却没多少困意,她给肖珩打了个电话,那边才刚吃完午饭。
肖珩正在等戏,接到电话就问她“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祁蔓笑着说“我都出去逛过一趟街回来了。”肖珩又问起家里这几天的情况,祁蔓就说“你婶婶姑姑去了太叔公家,回来还都挺开心的,说要在婚礼名单上再加几家亲戚。”
肖珩还不知道这事,祁蔓就说“是你太奶奶的娘家亲戚,我也是刚听花蜜说的。”肖珩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没听过这些亲戚,就是很小时候的记忆里也搜寻不到有关这些的信息。祁蔓倒不奇怪,他三婶都不知道的亲戚,他不知道也很正常,估计是只有肖四姑跟那边还有些来往。
这还真不是,等晚上再休息的时候,肖珩往回打了个电话,凑巧小姑也回了老家,她也说这些亲戚都是常走动的,原来只有他跟三叔两家离得远才没怎么来往过。
肖小姑跟侄子细说了一遍他那几个表叔公表姨婆家的情况,就挂了电话继续商量婚礼请客的事,她对在座的大哥三哥和四姐夫说“这怎么请呢,大意思就按照孩子的意思,老辈的小珩不知道的也就算了,知道的他怎么说的就怎么办。也不用觉得孩子想事不周到,那到底是他自己的婚事,他有自己的顾虑也应该。”肖大伯母嘀咕“那就随着他意思,我们还来干什么,还有什么好坐一块的。”肖小姑眉头一皱,张口就说“你乐意就坐在这听,不乐意现在就可以走。”
肖家妯娌几个一向怵这个小姑子,肖大伯母也不例外,听了这话也只是闷头坐在那儿。倒是肖大伯接了话道“那他爸他妈总得回来,到底是终身大事,父母不来不合适。”肖小姑眉头皱的更紧了,有些烦躁的说“小珩联系他们了,我也打过电话,随他们来不来吧,小蔓那边也没父母,倒没什么不合适的!”她看了眼大哥,又说“大哥,这次婚礼,你们家就小军和他媳妇去吧。”肖大伯顿了下,回说“这儿媳妇,不方便。”肖大伯母也跟着说“是啊,她怀孕了,还不到三个月,还是别去了,对孩子不好。”肖小姑看向肖大伯母,很是惊讶“呀!你还知道儿媳妇怀孕了呢?我说大嫂,我妈当年也没让你大着个肚子伺候一家老小吧?我跟我姐也没看你怀着孩子还使唤你做东做西吧?大哥,你自己倒霉那是你自己找的,现在还要连累子孙也跟着受罪,你自家的日子怎么过那是你的事,但肖家的便宜不是你想谁占谁就能占的!”
肖大伯母当着小姑子的面一言不发,一上了车就抱怨开了,冲着老公就哭叫道“我是她大嫂,她有当过我是大嫂吗?当着那么多人面,就那么训着我,还好意思管我怎么当婆婆,你们老肖家的儿媳妇有哪个是好当的,我还不是热脸贴了她冷屁股那么多年。自己作威作福的就有理,换了别人她就看不过眼,哪家的事她都能插进去一手。都嫁出去几年了,还一天到晚的手往娘家伸,你侄子的婚事就是没他父母,还有你这个大伯和三叔呢,怎么就轮到她一个嫁出去的姑姑回来做主了。你就一天到晚惯着她,你妹妹放个屁都是香的,到底谁跟你过日子?谁给你生儿育女?这么多年了你就看着她欺负我?”
肖大伯私心里是觉得妹妹说的半点错也没有,就是他,也很烦老婆这么贴娘家。自从他那大舅子走了,老婆这心就跟长到了娘家似的,尤其是去年江美那丫头住家里来,日子过的是一天赛一天的糟心。他过年那会儿想把江美送去侄子那,一方面是看祁蔓厉害能压得住这丫头,一方面也是想家里过几天消停日子,要真能跟那边搭上关系那当然更好。结果,唉,都懒得提。真是信了家里婆娘的邪,才把那么个猪脑子带去了京城,半点忙不帮不说,还要给他招祸,但凡她好好的赔罪不挑事,今天也不至于让侄媳妇这么记恨。这肖家的世交故友都请了,几个婶子姑姑的娘家婆家也请了,就他这个亲大伯,不止没有邀请宾客的权利,连他自己去参加婚礼的权利都没有。
想到凡此种种,肖大伯就很难对老婆有平日里的体谅,他不耐烦的说道“小妹说的有什么不对,你当年怀小军的时候她才多大,就知道给你端茶送水生怕你受了累。是,她平时是厉害了点,可到底也没真亏过你,别说是她,就是大妹,就是我妈,她们又哪个真慢待你了?整天就知道嫌这嫌那,儿媳妇是家境不怎么样,可你刚嫁进来的时候家境又好到哪里去了?我妈再看不上你,也没把你当丫鬟似的使唤过。一个个都有手有脚的,非要去使唤个人做这做那。是不是去人家家里过了几天阔日子,回来就非得人伺候才吃得下睡得着?半点本事都没有,还整天想着飞上枝头,也不看自己是什么命。你就惯着吧,非得闯出大祸,你才知道是好是歹。”
肖大伯母先被小姑子欺负了一顿,又被丈夫教训了一顿,积了一肚子气就想从儿媳妇身上找回来,谁知道一开门就看到大儿子狠甩了侄女一耳光,然后就抱着儿媳妇闯出了门。
肖大伯看江美又一个劲儿的在那儿哭,只得问刚出来的小儿子“这怎么回事?”肖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才在房间里打游戏,出来的时候他们也刚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