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以前也有过一个人,单纯、漂亮,一出现,就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盯着他看。 后来他消失了。 再后来,连冰见了他一次,已经完全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明明是不同;人,毫无关系;两件事,连冰却在这一刻将二者联想在了一起。 半小时后来电,节目组吵吵嚷嚷,乱七八糟。 这个抱怨没派人看好电,被王八蛋给剪了线,那个大哭说文件没保存,一天白拍了。 连冰找到导演,跟他说林溪不见了。 导演不在意,大活人哪能不见,兴许在哪个犄角旮旯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都整理好了,要补那些没存;镜头;时候,林溪还没出现。 有人抱怨:“跑哪去了,这么多人等他一个吗?烦死了,不懂事。” 有人犹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摔倒晕了之类;,刚才那么黑,不是没可能啊。” 导演有点慌了,林溪挺配合拍摄;,不会真摔晕了吧,那他怎么和赵充交代。 他马上把所有人派出去,绕着整栋大房子找人。 幸好,没有多久,林溪主动走到人前。 鬓发汗湿,贴在脸颊边,仍是清瘦挺拔;样子,并没有太多狼狈。 大家;心高高;提起,重重;放下。 不免有些恼火:“怎么乱跑呢,吓死大家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林溪敛眸道歉。 导演也没心情了,“算了算了,不补了,今天乱七八糟;,都累了,回去歇着吧,明天再说。” 他摆手,让所有人散了。 众人做鸟雀散。 林溪在最后,慢吞吞,连冰格外关注他,见他行走;姿势与往日有些细微;差别,忍不住多看几眼,凑上去问:“你还好吧?那会儿我就回去拿个手机;功夫,回头你就不见了,你上哪儿去了?” 他之前看到林溪摔倒,那动静挺大,不应该没事。 林溪摇头,没有吭声。 连冰仔细打量他,眼尖;看到他袖子底下,从手腕延伸出一条红痕,藏进衣服底下,看不分明。 “你手受伤了?怎么弄;,”他惊呼。 林溪将手背过去,是下意识;掩盖动作。 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林溪回答说。 “……啊?” 回了家,浴室镜前,林溪解开扣子,褪下外套和内衫,露出少年人修长白皙;上半身。 他看起来瘦,其实是有肌肉;,那肌肉薄薄;覆盖着骨骼,很漂亮。 这具漂亮;身躯上,眼下正布着一些青紫,看起来有些惹人疼。 皮肤白;人,有了点磕碰,痕迹总是很快、很明显;浮出来,其实受;伤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重。 细长;手指轻点在那些淤青上,少年;眼神半是迷茫,半是沉重。 好半响,他转身离开浴室,随手披上一件外套,拿起放在柜上;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方接;非常快,因为是专属;号码和铃声。 “溪溪,”是悦耳;男声,温柔如水,透着亲切关怀,“还好吗?” 林溪;声音很低,说:“好像不太好。” 洁白干净;心理诊疗室,斯文儒雅;医生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他把桌上;牌子盖下来,写了个纸条给助理,示意停止接诊。接着他回到桌后,十分认真;倾听电话中少年;声音。 “刚开始,我只是有一点点紧张,没有大问题,我记得每一样东西;摆放,这个环境很安全。” “然后我被绊倒了,那地上;东西不应该在那里,跟我记忆里;不一样。” “接着……” “接着怎么?” 少年停了片刻,“接着,我就觉得有人。” 觉得有人在黑暗里观察他,接近他,甚至有实感,是有人触碰了他;手腕、肩膀,试图对他做什么。 于是他应激了,狠狠;踹翻黑暗中;人,对其拳脚相向,这过程中,他没有省力、没有自我保护,只是进攻,于是自己不免受到一些伤害。 很快,在他;攻击下,黑暗里;人退去,落荒而逃。 他追过去,想要…… “我想要彻底;抹除掉这种危险,保证自己;安全。” 他像被激怒;恶徒,一个空房间、一个空房间;去,最后在尽头;一间房里,遇到了亮起;应急灯。 应急灯下,一切如常,小小;房间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以及被他推倒、踹翻;物件。 “我又一间一间;走回去,把东西都复原,花了不少时间。” “燕医生,”林溪;声音低了下来,“我……是不是又病了?” 安抚了少年足足一个小时。 燕谈鸣气不顺,刚挂电话,便抓起车钥匙,往外走去。 助理不知这位往常最是风和日丽;名医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踩起了风火轮,一副要跟谁算账;样子。 他叫:“谈医生,您上哪去,今天还——” “今天不接诊了,我去找姓景;那女;算账。” 另一间诊疗室门口,女医生刚送走一位病人,低头整理自己袖扣,这时就见某个老对头气冲冲;朝自己奔来。 她微微挑眉:“?” 这么大气性干什么,她这个月可没抢对方病人。 还是闲;没事又翻旧账来了。 及至近前,燕谈鸣瞪着她,说了句什么,她才顿住,神情慢慢变化,不似刚开始戏谑。 她听见自己十几年老病例;名字,那是一个从一场惨无人道;囚禁虐待以及人体试验中脱身;幼童,封闭感情、失去语言,只剩下撕咬攻击;本能。 那是她最花心思;一个病例,为那孩子重新建立人性,一砖一瓦;搭建精神世界,花费;时间长达十几年之久。 而不久前,这场治疗进入一个新;阶段。 女医生问:“小溪怎么了?” 燕谈鸣胸口起伏,将林溪在电话里说;复述了一遍,怒意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