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中有了猜测。 龙王吐息，在海底凝聚起数万里的漩涡乱流：“小七她自幼天赋超凡，同辈中从未遇到过对手，然而未曾经历过磨砺，又如何能养出无敌的道心！” “今天的那位人族，便是小七最好的试金石！” “用她的性命，来成就小七的无敌之路！” 以她的阅历，所谓的龙族尊严，不过是挂在嘴上的一句话罢了。 说到底龙瑞只是第三海域的龙子，她还犯不得为此而动怒。 虾精不再多言，仰头认真看起了两道身影交手。 双方交手极快，宛如两道虹光，在天穹中缠斗碰撞，逸散出的能量乱流搅碎一方时空规则，留下漫天法相残影。 几百个回合过去，小龙女渐渐落入了下风。 苏泉掌心柔和，挽出半圆，化解了小龙女袭来的力道，然后又瞬移般出现在少女头顶，拳头高高举起蓄力，以镇压神魔之势，当头砸下。 劲风吹散少女的秀发，脸皮子都被挤的簌簌发抖。 这一次，她没能完全接住，被狼狈的砸到海里。 苏泉没有趁势追击，反而负手而立，平静的看着少女从海水中钻了出来。 小龙女美眸染成血红。 就当她想要化形出龙体，与苏泉搏命之际，耳边传来母王的声音，这让她濒临暴走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跟你打，你还是请回吧！”苏泉叹息一声。 小龙女没法辩驳，她能感受到少年的拳法势刚力猛，但并没有什么杀意。 “谁稀罕你手下留情了？”小龙女冷笑。 恍惚之间，她似乎又听到了龙瑞濒死前的求救。 那一声声“救我”，就像催命的符令深深的刺痛在心底。 被苏家与苏胜女的无情羞辱，在深渊历练时浑浑噩噩的亲热，以及龙瑞贴心的关怀与全身心的付出。 种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白嫩的皓腕处还有此前苏胜女亲手系上的红绳。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过多犹豫，以手指做刀，将衣袍割下一道角，声音沙哑。 “你们人族有句话叫割袍断义！” “今日，本公主便于你恩断义绝，过往的岁月交情，就当做大梦一场。” “从今往后，我杀你不算忘恩，你杀我不算负义！” “下次再见，就要分出个生死！” 一句句的绝情的话从小龙女的樱唇吐出来，天穹中有刺眼闪电划过，像是有神明在作势。 刮起的狂风，将那枚被隔断的衣角带到苏泉面前。 他缓缓伸出手去，将衣角牢牢握住，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少女的体温与独特的体香。 突然，他笑了。 “你笑什么？”小龙女下意识问道。 她美眸炯炯有神，仔细观察着苏泉脸上表情细微的变化，只见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滴，从眼角渗了出来。 “你……” 小龙女的芳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就如同即将失去很很重要的东西一般，又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疏忽了。 而这时，苏泉指尖捏着的衣角燃烧起来，直至将其烧成灰烬，被风吹散。 他耸耸肩，嘴角残留着笑意。 “我在笑，抓不住的东西太多了！” “但……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