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亓镜的话还是忍不住身子晃了晃。 果然…… 真的是崔羽的。 那……他算什么? 算大冤种? 这些日子,殷瑾煦想明白了,已经可以接受云七腹中的孩子。但是云七却仍旧跟孩子的生父藕断丝连…… 殷瑾煦眸色暗了暗,咽下喉中再次涌上的血腥。 亓镜仔细给亓笙盖好薄被,发现殷瑾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亓镜轻哼一声,并不在意。 “姐姐,你疼不疼呀?”亓镜靠在亓笙身边,小声地问,“不过你别担心。大不了阿镜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反正他找的那个道士说,只要亓笙在这个世界还有口气就行。但万一死了,魂魄不知道会跑去哪儿,就会非常棘手。 “不过还得再等等。那道士太菜了,暂时还不能把你送回家。”亓镜有些遗憾。 不过好在那道士还真有两把刷子,算到了亓笙此次不会死—— 不然他也不会听亓笙的话被亓笙支开。 亓镜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紫檀木手串,套在亓笙的手上。然后他蹭了蹭亓笙的手心,有些委屈,“你可吓死我了……” 暗处,风寻听不清亓镜跟亓笙小声说了什么,但亲昵的举动却是让他的脸色黑了又黑。 ……太猖狂! 在他们主子的地盘!就这般猖狂! 风寻想不明白。 他看了那么多的话本,虐恋的,甜宠的……一大堆!都没有跟他们主子现在的情况一样的! 这算啥…… 云七女扮男装,用美男计哄骗无知清纯摄政王,然后用摄政王的钱养活心上人小白脸? 书局要是有这书,风寻觉得肯定会风靡整个京都! ……这也太新潮了! 胆子太大了! ……云七的眼睛也太瞎了! 他们主子跟崔羽,不管怎么比较都是摄政王更胜一筹……啊不,强上许多好么! 风寻在生无可恋,而风稚已经完全自闭了。 他磕的西皮,又be了! 而且他跟踪了这么久,竟然完全不知道云七是个女的! 太失职了…… 风稚自闭蹲墙角数蘑菇。 而最自闭的殷瑾煦表面没什么反应,离开宫殿去泡药浴的路上,再次吐了血。 心脏处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晕开一抹红。他坐在岸边缓缓解开纱布,就要再次入水。 “不要命了?”太上皇殷迟枫不知何时站在殷瑾煦的身后,冷声道。 殷瑾煦抿唇不语,继续往下走。 “行。”殷迟枫笑了笑,舔了下牙尖,“孤去杀了那个丑东西。” 殷瑾煦:“??”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殷迟枫说的那个丑东西是谁。 “……父皇!” 殷瑾煦仓皇上岸:“咳咳咳……” 心脏处的血再次溢出,顺着胸口白皙的肌肤流淌而下。 “你找死,孤不管。”殷迟枫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但你竟敢伤你母后的心……当孤是死的?” 殷瑾煦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望着岸边些许狼狈脆弱的儿子,殷迟枫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长了这么张像洛洛的脸,很难能硬下心肠。 “起来。”殷迟枫蹙眉,“你姐还说你同孤越来越像……像个屁!出去别说是孤的儿子。” 殷迟枫一脸嫌弃。 但他还是弯下腰,将人拎起来,“你要救她,就救——她暂时死不了。倘若你再惹你母后伤心,可就说不准了。” 话中满满的威胁。 殷瑾煦哑声道:“……她是被我牵连,才被姬陌璃记恨,成了这幅模样。” 殷迟枫:“呵。” 他才不管那些。 曾有着暴君之称的太上皇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只知道有不长眼的惹他洛洛难过。 给殷瑾煦重新上好药缠上纱布,太上皇陛下耐心告罄,粗暴地把衣服给殷瑾煦套上。 “你慢一点!”门外的楚洛听见门开了,连忙回头迎上去,搭上殷瑾煦的脉搏,拧眉:“你给我老实待着吃药去!” 楚洛撸起袖子,骂骂咧咧:“老娘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