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的药太贵了……” “过来。”殷瑾煦的语气不容抗拒。 亓笙硬着头皮,脚步沉重地缓缓走到他面前。离他一步之遥时,殷瑾煦嫌她慢,伸手拽了过去。 亓笙轻嘶一声。 胳膊上的力度顿时轻了不少。 她被推到了一旁的软榻上,认命地解开衣带脱下外袍,然后撩起里衣下摆——正好遮住了束胸,露出底下被纱布缠绕着的伤口。 殷瑾煦手一顿,但也没说什么,解开亓笙刚包好的纱布。 手指偶尔会扫过她的肌肤,羽毛拂过似的,有点痒。指尖微凉,掠过的地方激起一片粟栗。 最后一层纱布揭开,混着血水和药面,跟伤口粘连。揭开的时候格外疼痛,亓笙咬着唇瓣,眼睛溢出些许生理盐水。 【嘶疼疼疼……】 【为什么这身体这么娇气!】 “阿姐小时候都没像你这么怕疼。”殷瑾煦无奈,“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 亓笙心虚地别开脸。 殷瑾煦用药酒冲洗残余的药面,里面大概加了些阵痛的成分,亓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会痛得死去活来……结果竟然并不怎么疼! 药被冲掉,殷瑾煦将另外一种药粉洒在上面。 这种药也不疼,还冰冰凉凉的。亓笙正诧异着,手中就被塞进来一个药瓶,“这药你记得每天换,用上三天基本上就好了。” 【可能是因为刚刚救了他,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吧……】 亓笙轻声道谢。 殷瑾煦取出干净的纱布,一圈圈缠绕上去。 手下的肌肤光滑如绸缎,白得晃眼。不知怎么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幅模糊的景象—— 杂乱肮脏的乱葬岗,肤白若雪的少女,压抑不住的呻那个吟…… 怔愣间,手下力度没控制住,勒得亓笙闷哼一声,刚下去的生理盐水再度被勒了出来。 就在这时,门被一脚踹开:“哥!我来找你睡觉了哥!” 殷年年抱着枕头窜了进来,结果刚进来没几步,就猛地顿住了。只见不远处的软榻上,他哥上身微微前倾,双臂打开,似是搂住了他……嫂子的腰,耳朵还可可疑地红了! 而他“嫂子”只穿了一件里衣,撩起里衣下摆…… 眼睛还湿漉漉的要哭不哭! 殷年年“啪”地一声捂住了眼睛,“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一边说着一边飞快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亓笙:“……” 殷瑾煦:“……” 【小王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怎么感觉怪怪的?】 隔着一道门,还能听到外面殷年年激动的嗷嗷声:“阿姐!啊啊啊哥他在拱白菜!还把人折腾哭了!” 亓笙:“…………” 殷瑾煦:“…………” 然后亓笙就感觉到周围迅速有几道气息逼近——还都会武功的,特地隐匿了气息,但亓笙还是察觉到了他们蹲在外面听墙角! 【……什么鬼啊!】 亓笙人麻了,飞快将纱布缠好,穿好衣裳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多谢王爷。” 殷瑾煦用帕子擦了擦手,问:“你怎么在揽月殿?” “……孟重给我下蛊,让我刺杀女帝。” 殷瑾煦挑眉:“然后呢?” “我说我没打算动手,王爷信吗?” “信。”殷瑾煦笑。 亓笙愣了愣。 任谁听到了都不可能不怀疑吧……她被逼着刺杀女帝,然后紧接着她就出现在揽月殿。 殷瑾煦竟然相信? 但他的语气很认真。 一如那天第二次告诉她,会救自己时的表情。 “阿姐不会防备你。你若动手,说不定真有机会伤到她。”见她疑惑,殷瑾煦贴心地解释道。 门外,听墙角的女帝点了点头。 这倒是。 她的弟媳,怎么会怀疑呢。 而且当时云七出现之后,也仅仅只是保护那两个妃子而已,看向她的眼神压根儿没有任何杀气,反而有种孤注一掷的沉重……大概是云七觉得自己的蛊解不了了,就快要死了。 啧啧。 她弟从哪儿拐的小可爱! 那么干净不含杂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