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下了几日的雪,拓跋焱日日都腻在弄月身边,弄月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到这一日雪停了,晋王来访,拓跋焱回返时脸上带笑,似乎有喜事。
正在弄月狐疑之际,拓跋焱就开口了。
“九哥邀本王去冰上蹴鞠。”
弄月倒是见过孩童们在冰上蹴鞠,闻言不禁回了个甜甜的微笑,“妾预祝王爷拔得头筹。”
拓跋焱取了帷帽过来给弄月戴上,弄月面上微怔,这是要带她一起出门的意思了?
“走!”拓跋焱说着将她拦腰抱在怀里。
“王爷,妾可以自己走的。”弄月轻声抗议。
拓跋焱冷着脸没有理她,弄月见状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上了马车,弄月才发现陆婉馨也在,她不禁有些窘迫。
“待会儿你就跟在王妃身边不要乱跑,可记住了?”拓跋焱的语气里隐含警告之意。
“妾记住了。”弄月立即摆出恭敬领命的姿态。
护城河上结了冰,场中场外人影幢幢。
“九叔,十九叔。”拓拔承良携同几个世家子弟迎了过来。
双方见礼后,拓拔焱回首看了弄月一眼。
弄月立即会意追随在陆婉馨身边。
场中,儿郎们身姿矫健,在夺球追逐中各显神通。
场外,陆婉馨跟京中贵妇相谈融洽,弄月插不上话,只能静静观看着场中拓拔焱蹴鞠的身影。
“月姬,这是我家少夫人自制的桂花酿,奴婢拿来给您尝尝。”
陌生的小丫鬟笑吟吟地来到弄月身边。
弄月狐疑地偏头看去,就见陆婉馨身边的陈氏对她微笑致意。
弄月隔着帷帽回了个礼,她端起白玉酒杯,闻着杯中酒味,眼底忽然变色,面上仍保持着浅浅的微笑。
“好香的酒。”她笑着赞道。
“月姬喜欢就好。”陆婉馨笑容温和。
陈氏见弄月饮酒的姿势,眼里似有不忍,最终还是淹没在了冷漠的眸色里。
弄月喝了酒,似乎有些不胜酒力。
“月姬你怎么了?”俏儿凑过去悄声询问。
“我有些头晕,你扶我到马车里歇息一会儿。”弄月搭上俏儿的手,浑身软绵绵地提不起劲。
俏儿答应一声,扶着弄月跟陆婉馨打了声招呼就往停放马车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弄月回到马车里,她懒洋洋地歪在软榻上。
“你去外头守着。”弄月对俏儿吩咐道。
“是。”俏儿依言退了出去。
待俏儿一离开,弄月立即整了整衣裙坐好来,她摘了帷帽,眼里沉静如水。
她心知不用多久,外头的俏儿就会被人支开。
正想着,就听外头温言细语。
“俏儿,我们王妃问起月姬可好?”
弄月听这声音倒像是陆婉馨身边的小丫鬟秋语。
“许是乏了,这会儿应当是睡下了。”俏儿回答。
“怕不是着了凉?”秋语语气关切。
就在俏儿不知如何作答之时,秋语又说了,“你还是随我一起去请示王妃要不要给月姬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俏儿一听也是这个理,遂跟秋语离开了此处。
耳闻脚步声渐行渐远,弄月嘴边漾开一抹清浅的微笑。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门帘微掀,一男子探头望进来,对上弄月沉静的目光,男子眼底惶然。
弄月一笑,似百花绽放,手臂一扬,手里的粉末急射向男子。
男子立即想要屏住呼吸,却是慢了一步,吸入迷粉的他浑身一软摔落于马车之下。
弄月掀帘而出,冷冷地看着地上陷入昏迷的男子。
她视线转向远方,不出所料地看到俏儿和秋语相携走来。
“月姬,这是发生了何事?”俏儿一脸震惊地看着弄月。
弄月没有理会俏儿的疑问,从秋语的脸上,她看到了错愕和失望。
“俏儿,你去叫穆统领过来把这个人带下去问话。”弄月淡定地吩咐道。
俏儿愣了一下,忽然就红着脸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看着场上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想必拓拔焱还未曾注意到弄月这厢的动静。
穆清朗疾步走来,见到地上躺着的男子,他只皱了下眉头,心似明镜一般。
“穆统领,此人就交给你了。”弄月淡淡一笑。
穆清朗拱手回道:“是属下疏忽了。”
说罢,他对着身后的护卫招手示意,还昏迷着的男子立即被拖了下去。
秋语深深地看了弄月一眼,转身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