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官员来说就是生死局。王弋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今日不给他一个答复,那打屁股将是这些人能得到的最好结局。 田丰忽然站了出来,从地上捡起竹简来到众位官员面前,一边晃悠一边说:“诸位看看吧,有人向主公上奏称如今的律法过于苛责繁杂,希望重新修订律法,你们的反应是什么?主公询问尔等的意见,你们的回信我都看过了,是什么!” 田丰忽然提高了声调,十分愤怒的咆哮道:“祖法不可改?律令乃是先贤圣言,不可轻动?还有些人那是人话吗?啊?是人话吗!那些人不如去学学犬吠吧,猪狗都比你们有情义!” 一众官员闻言居然没有愤怒,有些人疑惑的左右看了看,有些人则畏缩的将头低得更低。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今天听到王弋和荀彧君臣二人的对话都是废话,只有四个字是重点——严明律法。可这个严明律法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严明不是一个动词,而是一个形容词。 难怪平时一向嘴硬的田丰在王弋和荀彧吵架的时候一个屁都没有,原来都是商量好的。 不过有人还是好奇,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才能让王弋做了今天这个局?才能让荀彧这般阴狠?才能让田丰愤怒成这个样子? 田丰当然有愤怒的理由,有些玩意儿是真的不当人啊!明里暗里讽刺王弋就是另一个王莽,所作所为和王莽无异。 其实田丰也承认王弋和王莽很像,特别是在行事风格上面。累积名望,惠及百姓,更改律法等等…… 可王弋和王莽做的是一件事吗?都是篡权,王莽要的只有权力,王弋要做的可是平定天下!两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些人真是有了点学问就什么话都敢往外喷。 并且现在王弋还只是一方诸侯,这帮人就敢勾结在一起抵制王弋的决定了! “诸位,现在生逢乱世,死个把人没什么了不起,毕竟诸位家大业大嘛,死个老大,老二自然能顶上。”王弋一边说,一边缓缓抽出长剑,忽然用力刺穿桌案。 这一幕让众人心中一颤,王弋却平淡的说道:“不过诸位别忘了我的习惯,是不是我不喜欢杀人,就真当我不会了?” 众人忽然记起王弋那喜欢杀绝户的爱好,一时间恨不得大嘴巴抽自己。眼前这位可是可是带兵起的家,所有地盘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抢过来的,哪有什么仁慈和善?年龄小不是好欺负的理由。 “现在我们来议一议重新修订律令的事,谁有不同意见?” 谁敢有不同意见?没找他们算账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还想有不同意见? 当然,也不是没有那愣的。正当荀彧想要给出自己意见的时候,有人忽然站出来说道:“主公,臣有话说,律令不可轻动!” 王弋的剑都收回去一半了,听到这话他狠狠的将长剑插回剑鞘,开始低头四处寻找弓箭。 王弋现在是真的想杀人,长剑技击他不行,但是弓箭他可以让对方先跑五十步。 跑这位是不会跑的,不过他倒是有充足的理由让王弋打消现在重新修订律法的念头。而且他也不是什么愣头青,而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 要问他是谁?这位可是生出了司马八达的超级牛人——司马防。 自从司马家被王弋抢过来之后司马防便在王弋麾下挂了个从事的名头。从事虽然官职不小,但一州从事多如牛毛,真正有权力的只有官职前面带前缀的从事,其他的就相当于是个言官。 俗话说人老精,鬼老灵。 司马家从战国传承到现在,拥有过王爵,也做个地方大员,可以说人臣能达到的显赫地位他们经历了一个遍。司马防更是宦海浮浮,从来没沉过,一眼看出了王弋想要更改律法的弊端。 虽然司马防对王弋强行迁徙司马家有些不满,但有些事该说还是要说。眼下朝代更迭无可避免,王弋是司马防仔细研究过各路诸侯后选择的最优解。而且别看司马防是个官场老油条,可他的性格却是极为耿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王弋现在显然就是在犯错误,他必须要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