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是朝中重臣,他遇刺可不是一件小事,执金吾袁滂亲自带人连夜赶了过来。 王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感觉头大不已,袁家啊……汉末最恐怖的世家没有之一,未来自己最强的对手。 特别是那个袁绍,拥四代之力厚积薄发,自导自演亲自下场准备终结掉大汉改朝换代,要不是群演董卓太过抢镜,那他就成功了。 但王弋是刺杀事件的发现者和亲历者,例行问询是跑不了的。 袁滂先是和卢植客套了几句,转头问王弋:“这位公子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啊?” “在下……” “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唤他王弋便好,尚未加冠。”未等王弋说完,卢植直接将名字报了出来,不过却将王弋的籍贯带了过去。 袁滂也没有纠结此事,而是问道:“王公子是如何发现贼人的?” 王弋不疾不徐的解释:“今日卢师喜得贵子,由我负责府中杂事。 我发现府中以前的庖人丁中不见了,询问之后才知已经失踪数日。 询问新来庖人时我发现此人下盘稳健,上身健硕,虎口长有老茧。 这是一般庖人都有的特征,可出自丰客居的庖人,手上决计不会有伤口。 所以我推断此人虎口老茧应是习武造成的,那么一个身材壮硕的人就不是庖人,而是刺客。 刺客混入府中,虽成为庖人,但并未对菜肴下毒,那就只能是强杀了。” “王公子不愧是卢尚书高徒,才思敏捷,观察细致入微。” 袁滂夸赞一句,话锋一转:“本官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不知那位刺客可否让我带走?” “可以,不过……”王弋看着袁滂,眼神有些闪烁。 袁滂见状笑道:“王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弋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有一位友人,才思胜我十倍,我想举荐给袁中尉,不为别的,单单只是跟随此案。” 袁滂有些不解:“这是为何?莫非王公子不信任我等?” “不不不。” 王弋赶忙摆手:“袁中尉,我就有话直说了。您官府办案讲究的是证据确凿,但我们这些江湖散人不讲证据,若是有些您不方便动手的情况……卢师的仇是一定要报的。” “胡闹!”卢植看向王弋的眼神十分不满,出言训斥。 袁滂却摆摆手说:“无妨,无妨。不知王公子想要给我举荐谁?” “议郎,曹操曹孟德。”王弋说完行了一礼。 “哦?我知道他。王公子自去和他说,让他直接来寻我便是。” 袁滂倒是痛快答应,随后对卢植拱拱手:“天色已晚,我便不过多叨扰了。” 卢植回了一礼:“袁中尉慢走,我这府里……唉,就不送了。” “留步。” 袁滂说了一声,便招呼禁军收拾好地上的尸体,押着唐周走了。 直到卢植将几位友人送出府,带着王弋来到了书房。 两人坐定,卢植也没了愤怒的神色,有些奇怪的问王弋:“你似乎对袁中尉有些意见?这是为何?如此行事不像是你平日的作风啊。” 王弋没有回答,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卢植也不急,一边喝酒一边等待。 足有将近一个时辰,王弋才缓缓说道:“卢师,我能相信你吗?” 卢植不明所以,点头说:“自然。” “既然如此,卢师,弋有一事相询。” 王弋起身,将宝剑双手相托,举在身前问道:“敢问卢师是汉臣,还是袁臣?” “何为汉臣?何为袁臣?” 卢植显然更疑惑了:“汉臣怎讲?袁臣又怎讲?” 王弋没有抬头,沉声说道:“汉臣即大汉臣子,袁臣即袁家臣子。若卢师乃汉臣,弋则知无不言。若卢师为袁臣,请卢师杀我。” 卢植走上前拿起宝剑,利剑出鞘,卢植赞叹:“好剑!” 随即卢植将长剑放在王弋肩头,淡淡的说:“若我为袁臣该如何?” 王弋心中松了口气,但依旧镇定的说道:“请卢师杀我。” 卢植将长剑收回剑鞘,放到王弋手中说道:“说吧,我卢子干深受皇恩,自是汉臣。” “但袁隗却娶了令师马融之女。”王弋的声音很低,但足以让卢植听见。 卢植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你无须担心,为师知道怎么做。” 王弋又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