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没什么,他想要知道的是那些官员究竟谈了些什么,内容才是主要的东西。
有时候他真想整两个窃听器出来,这样至少能让他少费很多心力。
斗争是不会结束的,自已手底下那些人再怎么算计他也有办法应对,真正麻烦的是外面,各路诸侯才是最不让他省心的。
王弋极少将六部尚书全部召在一起议事,一是需要将六部尚书召在一起商议的事放在朝会上要比私下好很多,二是户部尚书刘巴一直在长安,六部尚书的人员也不齐。不过现在他却将所有人都召到一起。
是的,回到邺城的并不只有田丰,刘巴也回来了,而且回来的时间比田丰要早上很多天。
他没有出现在朝堂的原因是王弋一直让他居住在王宫之中,不许与外界有丝毫联系。
这么做是因为刘巴给王弋带回来一些消息,一些非常要命的消息。
“殿下……”荀彧见王弋陷入了沉思,便轻声询问,“可是生了什么变故?”
王弋摇了摇头,询问道:“子初的所见所闻,诸位有何看法?”
在场的都是王弋麾下重臣,荀彧、田丰、荀攸、刘晔……几乎全是王弋刚起兵时候的追随者,不仅位高权重,感情也极其深厚。
可王弋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部闭上了嘴巴,没人敢发表任何看法,只因刘巴讲述了长安士族在短时间内竟然建立起了以钱庄为基础的期货金融体系。
金融从来都是国家基础重要的一部分,无论它会催生出什么样的邪恶势力,可没有金融体系,国家必然会混乱。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也清楚的知道在王弋刻意侧重商业的环境下金融多么重要,但没人敢议论是否建立一个成体系的金融交易系统。
这种系统太新了,就连刘巴也没思考过这种体系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而且最关键的是,王弋的少府和往前历朝历代的少府都不同,是可以做生意的,而且做得很大。若这套体系建立起来,少府必然会加入进去,到时少府和朝廷起了冲突,最终的决定权是听少府的还是听朝廷的?
即便王弋能够压住内心贪婪,可王弋之后呢?
一旦少府依靠本身的优势进行操纵,朝廷的威信会在一瞬间崩塌,无论做多少事都可能无法挽回,到时有心者稍加挑拨,国家会立刻分崩离析,挣扎的机会都很少。
这种事情涉及到了君权和臣权的斗争,即便他们死忠于王弋,也不可以站队得太明显。
王弋见没人答话,叹息道:“如今咱们那位陛下有钱得很。说实话,我真想留着他,看看十年之后长安会变成什么模样。但是……钱有时候揣在自已口袋里,并不一定就属于自已。子初,说说其他的吧。”
“喏。”见到王弋转移话题,刘巴松了口气的同时眉头却皱了起来,说道,“长安如今是一条没了爪牙的金龙,洛阳却是一头骨瘦如柴的饿虎。金龙血肉肥美,饿虎牙尖齿利,在下就是因为察觉到吕布开始调兵才将计划搁置,匆匆返回。”
“吕布?他就算调兵又能怎么样?他就算是打长安又能怎么样?”刘晔闻言差点笑出声,脸上的神色十分古怪,“那吕布从洛阳出走,一路逃到扬州后几经辗转又返回洛阳,几乎用一辈子在证明自已是个没用的匹夫,就算给他那么多钱,他知道该怎么用吗?依我看来,非但不用提防吕布,甚至可以略微助他一助。等他打下长安,殿下也有了入主司隶的借口。”
“吕布确实是个匹夫,不足为惧,将长安让给他也无妨,说不定看到那般财富后还会被财色所迷,最终死在财色之上。”荀攸先是赞同了刘晔的观点,却忽然话锋一转,沉声道,“可是诸位,若那吕布不打长安呢?”
此言一出,就连王弋都陷入了沉思。
是啊,如果吕布不打长安呢?如果吕布向刘辩投降了呢?
周全的计策是考虑到所有的可能,缜密的策划者是算计到所有的结局,无论结局有多么扯淡、多么搞笑、多么不可能,它可以不发生,策划者却不能想不到。
曾经荀攸吃过一次李儒的亏,不可能犯第二次错误。
“诸位,一个饿疯了的老虎并不可怕,他的眼中只有食物,无论面对的是谁,他也只会以为对方是食物,那想要打死疯虎就很简单了。”荀攸的脸上难得有些担忧,“可若对方不是疯虎呢?他扑过去想要吞掉的真是他的食物吗?会不会是诱饵呢?”
“以长安为饵?”刘晔惊呼,腾然起身,满脸不可置信,“重饵钓金鳌,他想钓我们?他也配?不不不,若以长安为饵,他也只能钓我们,好大的手笔……这是吕布一介匹夫能想出来的计策?”
事实上刘晔提出质疑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答案了,荀攸将他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早不出兵,晚不出兵,偏偏等子初的计策快成了才出兵?长安现在有什么?除了布就只有钱,没兵没粮,他这么能忍?”
“若现在出兵……若假借勤王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