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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下)(2 / 2)

r> 正要走时,皇帝皱着眉、沉着脸进来了,“不用去了!临江王已经……畏罪自杀了。”

一时间室内静得可怕。太后手指发抖,嘴唇打颤,良久问道:“刘启,你说什么?临江王怎么了?”

皇帝慢慢走过来,在太后身边坐下,深深叹了一口气,“临江王刚刚畏罪自杀了。”

窦婴听得明白,他站在皇帝身后,望着皇帝冷峻刚毅的背身,仿佛又重新认识了似的。

再看太后,苍老的面庞上瞬间布满悲戚,饶是她纵横后宫数十年,早已见惯生死,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难以承受,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喝问道:“刘启,他可是你第一个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皇帝极力辩解,“太后,皇儿只不过想教训教训他,让他有个敬畏,以后才不会犯下更大的错误,谁成想他……”

“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哀家,若没你的授权,中尉府怎么可能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太后声嘶力竭,气愤到了极点。

皇帝只能一遍遍解释,“中尉府也在尽力看护,是他一时想不开,才畏罪自杀的。”

太后哪里肯依,连连说道:“好得很,刘启!好得很!你说中尉府在极力看护,那人怎么还是死了,既然哀家孙儿不在了,哀家就让郅都偿命,皇帝下旨吧,立即处死郅都!”

皇帝求情道:“太后,皇儿刚才不是说了嘛,这件事跟郅都没关系,他已经尽到职责了,是刘荣太脆弱了。郅都还是一个不错的中尉,朝廷应该善待这样的人。”

“郅都不错,那哀家的孙儿刘荣就有错了吗?你说,他有什么错?他有什么错?”太后怒问不止。

皇帝低着头不回答。窦婴一直立在身后,他很想替皇帝回答,刘荣最大的错误就是他是废太子。

皇帝迫于压力,面上还是答应太后要处死郅都。但皇帝最终还是不忍,背着太后将郅都暗中派到雁门做了太守。郅都不仅执法严苛,治军更是严谨,他镇守雁门的那些年,匈奴人从不敢进犯。窦太后后来知道他还活着,还是下令严刑处死了他,可怜一代“苍鹰”,终折翅于妇人之手。

刘荣死后依皇子之礼葬在长安皇家园陵,他的母舅栗贲一党早在两年前被皇帝下令铲除干净,当时执行皇帝命令的也是郅都。

朝臣们都看得明白,生怕自己和栗废太子一党有什么瓜葛,都躲得远远的,刘荣下葬这天,也没有什么人去吊唁。窦婴本想去的,权衡再三还是没有去。

窦婴去悼祭刘荣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他带了一些果酒到刘荣墓前祭拜。天空飘着雪花,陵园里四处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墓碑旁长了一些枯草,窦婴都拔掉了,将果酒摆上,自顾自地念叨着,“临江王,天气越来越冷了,喝一壶酒吧。不要怕喝醉,喝醉了就把忧愁和烦恼都忘记了。”

“是啊,都忘记吧,忘记了好啊!”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从身后压了过来。

这声音从来都带着压迫人的气势,就连在陵园也不例外。不是周亚夫的声音又是谁的?

窦婴没有回头,将一碗酒洒在墓碑前,缓缓说道:“周丞相别来无恙啊!”

周亚夫也带了酒肉,弯下身摆在墓碑前,随后拧开一壶酒,都倾洒在碑前,一贯的军人口吻,“临江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吧!”

窦婴这才回头瞥了他一眼,问道:“周丞相来祭拜临江王,不怕被人瞧见吗?”

周亚夫眼神冷毅,回道:“魏其候都不怕被人瞧见,老夫怕什么?”

窦婴笑道:“周丞相还是这么快人快语,豪放不羁,我可不比你啊,你现在可是大汉的丞相啊!”

周亚夫冷哼道:“丞相是个屁!老夫只懂得带兵打仗,不懂得当丞相,不当也罢!”

窦婴嘿嘿冷笑两声,“丞相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要职,多少人想当还当不上呢,周丞相未免坐着说话不嫌腰疼啊!”

周亚夫袖子一甩,“老夫就是瞧不上丞相的位置怎么了,让老夫当一天,老夫就说一天的实话,爱高兴不高兴,不让当拉倒!”

原来,周亚夫一门心思都在将兵上,对如何当好丞相并不在行,他是武人的直性子,敢诤言,皇帝每有要事与他商量,他常直言驳回。如此几次,皇帝看他越来越不顺眼。

窦婴深知他与皇帝的矛盾,本不在他性格直爽,而是他军功太大,身后利益集团错综复杂,皇帝不得不有所忌惮。也不便与他多谈,于是笑着说道:“丞相珍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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