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三人登时精神抖擞地看过来,仿佛死灰复燃了。 林砚傻眼,“爹,这些账单,十五个账房半个月都弄不好,您给我三天时间?” 侯爷嗤笑一声:“我把方映雪给你帮忙,难道不是给你机会了?” 方映雪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账本,抿了下唇,觉得自己前途堪忧,没有高科技的时代,无法用机器做大数据分析,把这些账本看完都得要三天了吧? 林砚看了一眼方映雪,这才察觉到老狐狸是在给他挖坑,登时想要反抗:“爹,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方映雪就算是神算子,那也只有一个脑袋一双手,这些……” “这些看着多,依照方姑娘的本事,也不算什么,世子要相信自己的眼光。”黎叔心里大喜:要知道那可是有无数分店的七个总店,说是七个,不如说几百个店铺。 林砚想要拒绝,却发现侯爷已然离起身:“就这样定了,接下来你好好看账本,别偷懒。” 他看了一眼面上喜色未退的黎叔,一挥手:“老黎,你跟我来,本侯爷要和你好好讨论——林砚的祖宗十八代到底如何得罪你了?” 黎叔登时跌落云端,腿都软了:“侯爷,老奴只是一时口误,真的没有亵渎侯府的意思……” 他还没有求饶,只见侯爷已经施施然离开房间,迎来的只有两个护卫,冷着脸驾着他的胳膊,跟架着鸡崽子似的,硬生生把人拖了出去,老远还能听到黎叔痛哭流涕的求饶声。 方映雪看着脸色惨白的刘掌柜和老李,好心问:“两位没事吧?脸色这么差,还是去看个大夫为好!” 刘掌柜和老李顿时后退一步,跟她是什么瘟疫似的,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林砚,扑通一声跪下了:“世子殿下,我……我们有眼无珠,罪该万死,请您责罚。” 林砚嗤笑一声:“哟,两位都是侯府的老人,我年纪轻轻可不敢罚你们……黎叔跟我父亲谈心,这么好的待遇,你们怎么不跟着去?跟着我一个无作为的世子,委屈你们了!” 刘掌柜和老李都快昏过去了:“世子殿下,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方映雪啧啧出声:“世子,我看刘掌柜和李叔真的知错了,脑门都出血了。这要是往太阳底下一站,都能晒出血花了。” 刘掌柜和老李吃不准她什么意思,只能连声道:“我们知道错了。” 侯爷明摆着是给世子立威,连黎叔都被拖走了,如果他们再不识趣点,怕是明天就要收拾包袱滚蛋了。 林砚看着她机灵眨巴眼的样子,就知道她打着鬼主意,顺着话说:“知错就改还是好事儿,你们也去院子里顶花盆好了,方映雪方才脑子那么清醒地把帐算完了,都是太阳晒得好。” 刘掌柜和老李面面相觑,只好咬牙去院子里顶着花盆,一边认罪一边目送林砚带着方映雪离开,刚想偷懒就看到世子留下了一个小厮盯着这边,顿时端端正正站好,没多久就被太阳晒晕过去,花盆碎了一地。 林砚替方映雪出了气,带着她去酒楼,也没问她喜欢吃什么,交代了小二一通,点的全部都是原主最喜欢吃的菜和饭。 见方映雪懵懵懂懂,林砚给她夹了一个麻辣鸡翅,试探着问:“尝尝看,还喜欢吗?” 小时候,他没有人管,下人见风使舵,没少在饮食上克扣他,他和方映雪第一次见面,就看到小丫头悄悄躲在院子一角烤鸡翅,香喷喷的吸引人流口水,看到他还警惕地藏了起来,好说歹说才分给他半块鸡翅。 他记得,幼年的方映雪对鸡情有独钟,各种鸡肉鸡腿鸡翅膀都爱不释手,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口味变了没有。 方伯去世以后,她过的似乎并不好,应该也没赢机会想吃就吃鸡肉了。 方映雪不知道林砚这么多复杂的心思,她是肉食动物,又喜欢吃辣,自从来到胭脂铺就没有沾过荤腥,所以看到麻辣鸡翅顿时眼睛都亮了,“多谢世子。” 看她吃的双眼发亮,林砚的唇角翘的更高,恍惚看到了当年蹲在墙角吃鸡翅的小姑娘,心底一暖。 方映雪吃的畅快,注意到林砚的眼神,愣了一下,忽然有些别扭:“我脸上……有东西?” 干嘛盯着她不放! 林砚看着她沾着油光的唇瓣,忽然拿出手帕,起身,弯腰,微微轻身擦了擦她的唇角—— 方映雪的瞳孔一寸寸放大:“……” 浑身僵硬几乎不能动弹,眼巴巴看着这张放大的俊脸,仿佛听到了心跳在打雷的声音,完全不受控制。 世子殿下,你这是在犯罪啊! 林砚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眼底笑意满溢,面不改色地坐了回去,把手帕展开:“慢点吃,我不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