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雪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从信件记载的年份日期来看,这明显是女帝的亲笔,况且除了女帝还有谁会将这些抱怨的信件偷偷藏在床下。 那她的字迹为何又与这信上一模一样。 她失去了以前的记忆,真的只是个村中被卖的女子吗? 一时之间,所有的事情仿佛都笼上了一层云雾,让她看不清想不透,也许她应该先查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思前想后,关键都在林砚这个人身上,她让白鹭传话出去,不出一刻钟,林砚就神色匆忙地敢来宫中。 “发生了何事?可有人为难你?” 见他眉间的焦急不似作假,一惯讲究的太傅跑的衣着不整,方映雪心头的气一下子消了大半,不知为何竟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奏章看不懂。” 随口扯了个慌,林砚却信了,堪堪松了一口气,随即坐到方映雪身边,指导她处理起政务,仿佛先前的矛盾不存在一般。 方映雪偷瞄着他冷峻的侧颜,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林大人,我...我能偷偷吃桃子吗?” 白鹭说过女帝一碰到桃子,就会皮肤发红起小疹子,那么她自己吃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吗? 林砚低头看着奏章,头也不抬。 “不行,我让白鹭这就吩咐下去,若是谁敢私自给你吃桃子,就立刻杖毙。” “你!” 方映雪面上气愤地瞪了他一眼,心底却不停打鼓,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杖毙二字,方映雪意识到了林砚心底对这件事的在意程度。 “那我...平时可以去仪枫亭赏荷吗?” 林砚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了方映雪,墨色幽深的眸子似是要将她看穿,方映雪紧张地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信中女帝写道最爱赏荷,而且常常赖在仪枫亭里等到林砚寻来,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宫处理政务。 “天气渐凉,荷花早已过了花期,不如等摘星阁建好了之后赏夜景吧,因着女帝缠绵病榻,工期才拖延了,如今该是可以再动工了。” 林砚的声音波澜不惊,似是和平时一样,回答完后,便又低头专注于奏章之上。 方映雪有些气馁,这林砚倒是沉得住气,她还是别太着急暴露了自己。 “哦,好吧,那什么摘星阁也别继续动工了,怪浪费的。” 嘟囔了几句,方映雪认命地写起了阅字,没有注意到林砚暗自松了口气。 哪里有什么摘星阁,不过是太傅随口胡诌的,看方映雪的反应,完全不知道此事,看来她并未想起什么。 林砚望着她的侧颜,眼中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两人批阅这奏章不再交流,直到宫女来报。 “启禀陛下,太傅府上来人了。” 林砚闻言放下毛笔起身。 “怕是府上有事,臣先告退。” “好,你去吧。” 方映雪盯着林砚离去的背影,对自己的前路充满了疑虑,她不知道自己假扮女帝还能活多久,万一东窗事发,他会保住她一条性命吗? 千思万绪涌上心头,方映雪也没了继续批阅奏章的心情,转身朝寝宫走去。 “你们不用跟着,朕独自走走。” 屏退了下人,方映雪独自都在长廊上欣赏着宫内的景色。 身后突然一道劲风划过,方映雪突然被一个捂住口鼻拖进了寝宫。 来人将她狠狠的甩在地上,迅速关上房门。 “是你!马伯渊!” 方映雪看他一身黑色夜行衣,身侧挂着一把匕首,背后立马惊出一身寒意,他不会是来杀他灭口的吧! “冒牌货演的还不错嘛!老子一向眦睚必报,当初你赏我的板子我可一一急着。” 马伯渊咬着后牙槽,眼神阴戾,落在方映雪身上的眼神恨不能将她五马分尸。 方映雪强装镇定,手不自觉地握紧,她起身拍拍裙摆,眯起双眼。 “你说我是冒牌货?马伯渊你能耐倒是见长,原本林太傅说你欲毒害我,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直到我假装称病不理朝政,你就迫不及待地露出狐狸尾巴,屡次擅闯宫殿!你可知罪!” 方映雪说到最后加大了音量,俨然一副帝王威严,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编出这段话的,现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自己是顶替女帝。 马伯渊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