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林砚轻挑眉头,收起长剑,“去看看那位大哥怎么样了吧?” 苏定神色十分的复杂,这毕竟是他们苏家庄园的事,现在闹大甚至牵扯到了京城那边的人。 看来回到苏府之后,又要被那老头子一顿训斥了。 “唉。” 几人快步走到了李老头的院子,看见大夫端着一盆血水泼出来。 “情况怎么样?”方映雪知道这是处理过伤口之后的血水,看大夫焦急的神色,恐怕状况不是很好。 大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摇头,“人是已经救过来了,但是下半辈子恐怕……” 方映雪知道伤到了内脏,需要处理这些以现在的医术是不足以治疗的,能够保住这条命,就已经是非常牛的医术了。 “我们进去看看。”苏定推开门,看见李老头正坐在李高的床边,神色悲伤欲哭无泪。 “李爷爷……”方映雪不知道这件事情居然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感觉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如果自己不来钱塘的话,李大爷也不会遇见自己,也不会被那个黑衣人威胁。 这样一来,李高也不会受伤,李泉夫妇也不会死。 方映雪心中万般的愧疚,在这一刻涌现出来。 林砚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轻声在她的耳边安慰道,“这一切都跟你无关,是那些暗中下杀手的人,都是他们的错。” 方映雪撇了撇嘴,眼眶微微发红,“李爷爷如果需要什么尽可来找我,我会想办法弥补的。” 很显然方映雪根本就没有听进林砚的话,只觉得这件事情与她有脱不了的关系。 李老头微微摇了摇头,“此事怎能与你有关呢?都是那些为了争权夺位不择手段之人。”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李老头也渐渐摸清楚了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从李泉之死,到发现玉牌是林砚的,这分明就是想诬陷他们。 而见这件事情在钱塘并没有什么进展,被苏定压了下来,那些人才再次动手。 想要让方映雪和林砚死无葬身之地。 可谁曾想,这些人何尝不无辜? 李老头像是瞬间老许多似的,苍苍白发配上他现在的表情,孤苦无奈逐渐的涌现出来。 “李高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徒弟了,也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 “大夫说他可能会留下手抖的毛病,以后我的制作技艺恐怕他不能传承了。” 李老头说着说着,眼眶一红,抬起沧桑的手,抹着眼泪。 李高缓缓转醒,听见师父这些话,不由得心中委屈,但还是强忍着宽慰他,“不师傅。” “我不后悔。” 李老头十分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手上的鲜血已经变得干涸,“就算我不能交给你制作工艺,但是师傅还会种花。” “肯定有,我一口吃就不会饿着你的。” 李高被他这乱七八糟的言语,弄得哭笑不得,“好,师傅,您就放心吧,以后我就一门心思学习如何侍弄花草。” 方映雪站在一旁看见眼前这一幕,心中十分的感动,这师徒情谊或许是他们之间最珍贵的东西。 李老头领着他们从李高的房间走了出来,深深的叹息像是做出了什么最后的决定似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跟京城的那些皇宫贵族们有脱不了的干系。” “我李某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不犯我不犯人,人犯我,虽远必诛。” 方映雪听见他这样的陈词,不由得心中有一种凌然大义,“那您准备怎么做?” “你带给我的那些图我都看了,其中夹杂着几张武器的制作。”李老头一眼就看出了方映雪来找他的目的。 只不过见她并不全都是为了利益,而且是个善良的孩子,这才一直装作看不出来的模样。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方映雪没想到自己的小把戏已经被这个老人家看出来了,不由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说吧,你们是京城哪一派的?”李老头这些年,虽然混迹在苏家的花园中。 可是消息依旧灵通,他可是江湖中人,曾经也想过,在京城有一番自己的天地,不过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不愿踏足。 所以才在苏家的庄园中隐居,不再面世。 可如今人家都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再躲下去,恐怕也不是个办法。 “在京城里,只有陛下说了算。”林砚知道方映雪这次来钱塘的目的,就是为了他招兵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