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朱文清办事还算靠谱,震惊过后,善解人意的遣散看热闹的人,又赶紧命人搭梯子。 折腾半天后,方映雪终于稳稳当当落地。 与此同时,林砚并未走远。 暗处的路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直到忍无可忍现身:“主子,你真要抛下方姑娘一人吗?” 虽说他是喜闻乐见,可更不想主子事后悔恨。 毕竟方姑娘可无武功傍身。 “主子,你再生气,也不能置方姑娘的安危不顾啊。”他亦步亦趋的追着劝,“她还在楼顶……” “你说什么?”林砚陡然回头。 “说方姑娘还在楼顶啊。” 路七话音未落,眼前一阵冷风刮过。 再睁眼,眼前已不见林砚。 林砚这一路脚下如乘风,心急火燎原路返回,见的却是方映雪和朱文清相谈甚欢的场景。 他脚步一滞。 几步之远,方映雪浑然不觉,郑重其事行了个礼:“多谢朱老板帮我,否则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举手之劳罢了。” 朱文清眼角鱼尾纹如波澜,笑时如温玉一般,语气和蔼:“正好,我也要去找方姑娘。” 他指向不远处的茶楼:“不过此处并非说话之地,不如我们去喝杯茶?” 方映雪欣然应允。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落入林砚眼中比针扎还刺眼,他自嘲一笑,直接转身离去。 茶楼内茶香弥漫。 紫竹披风单独隔开一处僻静地,朱文清徐徐倒茶,一边道:“近来陶家和朝华阁的事,方姑娘想必已知晓了?” “略有耳闻。”方映雪用手背支着下巴,轻笑一声,“如今他们两家争风头,是一出好戏。” “好戏是好戏,只怕自己也是戏中人。” 朱文清少见的忧心忡忡。 “此话从何说起?”方映雪柳眉蹙起。 “你哪里知晓,如今两家为争风头各出奇招,我家生意是每况愈下。”朱文清苦笑不已,“这不,来问问方老板可有应对的法子。”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按理说,他和方映雪还未亲近至此。 好在方映雪的态度寻常不过,花苞似的指尖捏着杯盖,不紧不慢拂去茶沫:“朱老板,以不变应万变。” 朱文清怔忪片刻:“怎么个不变法?” “你想想,要想生意长久,最重要的是什么?”方映雪笑得高深莫测,清澈见底的杏眼微弯。 朱文清拧眉苦思半晌,才犹犹豫豫道了句:“质量?” “这就是了。”方映雪抿了口茶,笑吟吟和他对视,“只要朱老板质量好,还怕客人不会回心转意?” 话是这么说,可朱文清要养活一大家子人。 这银子如流水出去,他家大业大,也不能一日日等下去啊! 他满心忧愁不知从何道起。 方映雪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隐约猜到了几分,随手放下茶杯:“坐山吃空的确不行,不过我有一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解朱老板的急,又能扩张生意。” “请方老板指教。”朱老板双眼一亮,赶紧抱手行礼。 “指教不敢当。”方映雪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桌面,徐徐道来:“如今他们两家独大,我们若去争个高低,反而不妙,这就是不变。” “可若全然不变,那又和坐以待毙无异。” “正好如今樊城护肤品已经饱满,再不能像以前日进斗金,朱老板不如再想一条出路,比如说……” 她手指蘸水在桌上画了张简略地图,最后停在某处,轻飘飘道出那两字:“京城。” 京城是朝华阁一家独大,若有心,有的是机会。 可风险也随之增加。 朱家世世代代扎根在樊城,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可若是进了京城,那就是别人的地盘了。 何况他也有所顾虑:“那就不要樊城这块肥肉了?” “当然不是。”方映雪莞尔一笑,摇头感叹,这朱文清做生意总是顾及太多,才会固步自封啊。 她再度开口:“只是以京城为主,樊城为后。咱们将大多数产品运往京城售卖,只留小部分在樊城试卖,若是卖得好,再投入大批量。” 这样一来,还能免了和朝华阁硬碰硬。 朱文清稍稍一想,就豁然开朗,起身郑重其事行了一礼:“是我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