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真的送给我吗?” 冉虹惊喜的对着穿衣镜,左看右看,里面的美女她简直不认识了,刚洗完澡的皮肤透着水润,一身合体的呢子料藏蓝女士西装,看起来就像电影里的高级白领。 水天在她背后,双手扶着她的肩头,笑道:“这是我年轻的时候穿的,现在已经穿不上了,留着也没用,还有那双鞋,那个包……” 冉虹想起夏川的叮嘱,也没太客气,只是道了一声谢,便收下。 水天暗自佩服,这女人心不小。 当天晚上,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喁喁细语,水天果然一句都不问夏川的事情,只是谈女儿家的私房话。 “你在家乡有男朋友吗?” “没有。”冉虹沉默了一下,又说:“家里亲戚给我介绍过几个,但我一丁点儿感觉都没有。甚至有些恐惧。我发现我受不了平凡的男人,害怕过那种淡如白水一般的生活。 可优秀的男人又不可能看上我这个穷丫头,即便是看上了,我也不信是真的。 我感觉自己就像心中藏了一个魔鬼,总想撕碎那个没有激情的世界。我害怕有一天会疯掉,所以我就逃到这来了。还好,没受太多的苦,就遇到了夏川。 而且,夏川除了用我做事,对我的身体没有一丝兴趣,倒省了我许多烦恼。我想他要不是见过太多优秀女人,就是太爱他的女朋友了。” 水天非常理解地感叹道: “你的想法很对,夏川不是你能够着的人,他的女朋友是左诗云,真正的千金小姐,豪门集团唯一继承人。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闯海人,都不是安分的人,每一个心中都藏着魔鬼。 要么抓住机遇,兑变成佛,要么低头认命,堕落成魔。 这里的女人,都是‘三不’女人,不信情史、不信婚史、不信家史。 这里的男人,都是只要激情不要责任的。 夏川是个例外,你把他当过客好了,这不是他的舞台,太小。或许有一天,他离开的时候会带着你,那也是一条堂皇大道。但我想你还是要靠自己,多给自己留一个选择,女人,得有自己的事业。” 冉虹心中隐隐有一丝感觉,水天恐怕图谋不小,要说和夏川无关,她是死也不信的。 她故意颓丧地道:“可创业太难了。我还是觉得跟着夏川有前途。” 水天叹道:“可你还年轻,就像随处可见的木棉花,以梦为舸,向海而生,你的美为谁绽放?是那世代赶海的捕鱼人,还是搏击市场经济的弄潮儿?生命要无悔,唯有奋斗过啊。” 冉虹不自觉的点头,却又问:“姐姐会在海难呆一辈子吗?不想家吗?” 水天表情复杂的笑了笑: “谁不爱自己的家?谁愿意浪迹天涯? 只因为走自己的路,只因为种子要发芽,雄心伴着椰子树长大。 夏川的到来,就像一艘外星飞船,又好似诺亚方舟重现,你或许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却清晰的感觉到了。 你想想他有多少重要的事情要做?价值十亿美金的药业扔下不管,每天二十万的顾问费不赚,却亲自跑这来做房地产? 他不会告诉你海难的未来什么样,你还不是他最信任的人。 但我却感觉到,这是一个华丽的序幕。 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重现十万人才下海难的盛况,甚至是几十万人。 可惜了最初来的那一批闯海人,他们没有选对时机,现实的残酷,事业的渺渺,情感的迷茫,让他们选择了放弃,大部分人在踟蹰彷徨之后,都走了。 但这只是大浪淘沙,毕竟还有一群人留下。 他们破釜沉舟、义无反顾、抛家舍子,扎下了根,洒下了热血,不唤醒这片土地,誓死不归。这些人才是精英,是支撑华夏市场经济的脊梁。 留下的是坚强,回去的是无奈啊。 无论去留,每个闯海人都不会忘记这一段火热的青春,他们会把这当做第二故乡。总有一天,或许数十年,那些退缩的人会回来寻找逝去的梦。 那时候的海难,或许已经地覆天翻,不亚于任何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他们听着琼剧、喝着老爸茶,慢慢的,又习惯了海难的气息,融入了岛民一族。 现在,只是一个序幕,不是高潮,离散场还远。” 水天说的轻慢淡然,冉虹却瞪大了眼睛,被这番话震撼了。 她看不出夏川是什么水平,但水天的格局却是清晰阔大,好似轻舟万重,在潮平海阔之中,徐徐荡漾而来,悠然如渔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