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子大多数其实都是勉强应付的,她们并不喜欢,只是他们支配了她们的生活,她们没有办法,只是装着没那么厌烦而已。 王阿渝,是他遇到的,最不厌烦与他上榻的女子,相反,她真的喜欢他的一切。 她的喜欢,最细微之处,他都能看到,符合了他梦想中女子所有的状态。 这一点,让她在他眼里显得如此与众不同。他不在乎她能带给他几个女儿,他有的是儿子,多几个女儿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养不起。 起码现在,他就迷恋与她上榻的感觉。 他迷恋的另一种感觉,是接下来平常人眼里平淡无奇的生活。 晚上进膳,男主人踏着木屐,闲适地坐在案子后,面前摆着精美的连枝纹样式的漆盘漆碟,可口的饭菜在宫灯下闪着温暖的光泽,温柔勤快的女子,身着婀娜的锦绣芍药深衣,贤惠地进出,递筷,斟酒...... 刚饮一口,孩子啼哭,便起身抱着粉嫩的婴儿,东晃一下,西晃一下,直到孩子睡熟了,复置席侧,两人再无声地对饮淡酒,安静祥和地进餐...... 他喜欢这种时光静止般的温暖感觉,是家的感觉。 很多年前就失去过,那时母亲也像她,年轻,美丽,对孩子们有无限的爱心,每天每顿餐都尽心照顾着他们兄弟们吃饱穿暖......有时父亲会悄然进来,无声地坐在案子后喝着淡酒,安然地看着他们嬉闹...... 那是曾经一家人在一起最动人的场景。 他是在永宁殿偶然看到她认真做着饭菜时,才猛然想起曾经家的景致。 以前魂牵梦绕的,他都想重现。 父亲从来到长安,得到皇位,也难说快乐过,他曾经最得意的家庭瞬间灰飞烟灭。 多年过去,现在他病了,躺在病榻上,回想最多的也都是曾经的代国中,孩子们在膝下欢声笑语成长的日子...... 他想把失落的家的温暖记忆再捡起来,有所爱的女子,有哭闹的孩子,有丰盛的晚餐,有贤妻良母洁白的手臂,白日有阳光,晚上有橘色的灯...... 王阿渝是在饮酒时抬头,恍然捕捉到刘启一向阴郁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暖光。 她知道,自己已经收了他的心。 她喜欢他坐在案桌后面慵懒舒适展现出本来面目的样子,无论是在灯下读简,还是白日进膳,都眉目舒展,一副生来贵公子的做派。 孩子偶尔哭闹,他静静地听着;她抱着孩子晃来晃去,他安静地看着;偶尔鸡飞狗跳一下,他也没觉得烦,很坦然地端他的酒杯。 她不期望他帮她干活,长明殿里的侍从够多了,他又让李尚宫去永巷挑了几名。 她每天所做的,也仅剩下抱孩子喂孩子,除外,没什么让上她费心的。 只是在进膳时,她不愿让那么多下人在场,宁愿自己忙活点,就一家人单独待着。 这是她能做梦才能想象出来的最好生活了。 眼前这个男子,太子的光环越来越淡,自家丈夫的成色越来越足,除了懒点,不愿帮她搭把手干琐碎活,其他已算尽善尽美。 作为补偿,这种温馨的好生活连续过了三个月。 他每天晚上都回来,一起进膳,除了夜里不与这娘俩同榻,怕睡熟后四仰八叉,碰着踢着孩子,要么睡厅里,要么睡地上。 但每隔一日的黎明时分,两人就心照不宣地撇开孩子,躲到别的角落地动山摇亲热一番,过足了神仙日子。 直至有一天,王阿渝忽然苦着脸道:“上个月到现在,月信又没来了。” 刘启一脸没尽兴,“还没怎么春耕呢。” “春天快过去了。” “是么,不是刚开始么?” 刚过点瘾,他又要有女儿了。 刘启眯眼瞧了瞧窗外的阳光,有点责怪幸福太短,时光飞快。 也幸亏这两年刘恒的精力在显而易见地不济,刘启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心关注自己的上林骑营,养马场和匈奴人的动向了,他开始慢慢走向前朝,分担父亲的政务了。 他又是对政事很有兴致的人,所以说忙就忙起来了,回长明殿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再次怀孕,王阿渝也不想老窝在房里,就要把女儿高高兴兴生下来。 初夏,天光景明,长明殿一行人早早来到八角亭里观景。 现在的王阿渝出行,不用像以前那么拘谨小心了,也和太子宫里其他良娣一样,带着孩子,动则几个仆从侍女跟随,到处找自己的小自在。 其他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