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栽,到时候青黛在永巷用了刑,即便回到永宁殿,无法说话,也没什么指望了,没准一向自恃清高的太子妃还会责骂她。 太子妃在刘启面前丢了脸,心里也后悔,早就告诉自己不要再挣扎了,挣扎没有,但还是侥幸心理作祟。 刘启曾经儿子一个接一个出生,都不说交给自己抚养一个,这个女儿自己也不应该多想。 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听信了青黛的话,认为王孺子一定有罪,一定会失宠呢? 刘启这是打定主意拿着证据在面前等着自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有孩子是命,没有也是命,早该看淡的。 现在正厅中只剩下刘启和王阿渝了。 刘启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 王阿渝仿佛置身冰窖之中,终于轮到自己了,即使自己的真实身份是王娡,即使自己生下一女,他也未必能饶过自己。 她深深把身子伏下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半晌,听到有脚步声踱到王阿渝眼前,她趴着不敢动,潜意识里觉得他蹲在自己面前,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说,你有何罪?” 她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犹记刘启在盛怒时,几乎能用双手掐死自己,几次她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她让刘启沦为了汉宫的笑柄,即便那些人明面上不敢笑,背地里也会指着他脊梁骨嘲讽。 宠了半天的女子,不过是一介农夫的糟糠之妻。 “妾该死!” “你打算选怎么个死法?” “妾想死得体面一点。” “怎么体面?” “妾想回到明镜台,穿着去年您为妾置办的衣裳,在那里体面地落水而亡。妾不想落下坏名声,妾有孩子,孩子需要母亲清清白白。妾喜爱您,妾希望在曾经与您相爱的地方走完最后一程。” 头顶上方,许久没有动静。 王阿渝就静静地低伏着,不是刘启下一步要作何举动。 刘启的眼眸掠过她的脑袋,看着窗外,一脸阴郁。 “你为何想到骗我,从不记后果?” 王阿渝寻思,这是指自己曾在家乡嫁过人么?但那个时候自己还没穿越过来,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阻止? “有不少人去长陵邑查过你,都是你认识的人。” “阿渝知罪!” “你为何如此?” 王阿渝只能老实回答:“妾的命不好,年幼时算命,说是十五岁嫁人才能一生平安,妾十五岁就出嫁了,却又被算出,妾命里有五凤,一辈子要生五个女儿,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儿子。” “先前夫家想要纳妾生儿子,妾百般不同意,气不过,就私下跑了出去,发誓不再回去。那时正赶上太子宫遴选侍女,妾打算想办法进太子宫,没成想遇上意外,直接被您接进来了......” “你想为我生几个女儿?”刘启语气冰凉。 王阿渝羞愧,“妾很自私,想着太子都这么多儿子了,不会在意多几个女儿。而且,女子生长在宫廷之中,总比生活在别处要好吧。” 刘启讽刺道:“如此会打算,也没见得多疼爱自己的女儿。” 王阿渝几乎要落下眼泪,“妾蠢钝如猪,妾觉得反正自己会生好几个女儿,太子妃没有孩子,她有了妾的女儿,定会加倍疼爱。而且,妾最开始能与太子走在一起,本来就是为了太子妃......” 刘启垂下眼帘,语气颇不耐烦:“一开始就为了太子妃?” “妾和青黛去离宫,本来说好接近太子,就是为了帮太子妃生育子嗣的呀......” 只听“咣当”一声,一盏鹤纹宫灯倒地,接着案桌上的各种东西也都稀里哗啦被推翻到地上。 刘启转过身怒不可遏地朝王阿渝吼道:“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别人生孩子?” 王阿渝在风中凌乱,还以为说实话能得到宽恕呢。 她马上絮叨起来:“妾不是这个意思,妾是喜欢太子的,却不知道该如何得到太子的心,妾就自私地想着若能与太子多生几个孩子,以后太子不再喜欢妾,也会留在妾的身边。而且相师说妾只会生女儿,妾就没想那么多,一直是过一天算一天的。” 刘启在狂暴中安静了,回头俯视她,“过一天算一天?” “是!” “你对我,对自己,竟然如此没有信心?” 王阿渝控制不住奔涌而出的泪水,“妾不敢有信心,妾都不敢说出自己是谁。妾只想在太子身边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