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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uble(2 / 3)

盒显然是同款,”她说,“你拜托你擅长厨艺的妈妈给你做了双份豪华便当?”

“是谢礼。”他只是这么强调了一遍。

她打开那份便当,里面是炸虾、玉子烧、秋葵、海苔饭团,甚至还有一刀金枪鱼大腹,盒盖上夹着一副筷子,苍崎凛的视线停留在那里,却始终没有把它取下来。

从食材到装盘,无一不在透露出那位母亲的用心。这种感觉,让苍崎凛痛苦地皱起了眉毛。

“你不会只吃菠萝包吧?”流川枫说。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流川枫不明所以,他掀开自己的那份,正要取下筷子,苍崎凛却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必要问别人。”她说。

“啊?”

苍崎凛拽下那个从不离手的护腕,再把短袖那一截掀了上去,流川枫挪过视线,看见了她手腕上横竖交错的无数疤痕,还有她大臂出蔓延出的伤疤末端。

他放下了抬到一半的右手。

她没有流泪,但流川枫却觉得她哭了。

“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没法再打球了。”她说。

国一刚踏入成长期的孩子总是充斥着无处发散的恶意。在苍崎凛尚还是个腼腆内向的普通女孩时,她成为了人们发泄恶意的靶子。

“我抢走了她首发得分后卫的位置,所以她讨厌我,”她平静地说,“我是靠自己的能力得到的,所以这是直接且没有意义的原因,我也没想过最后会演变成那样。”

统称起来,四个字就已经足够解释:校园暴力。

她总结过那场校园暴力形成的要素。她软弱而内向,被打骂从不还口,而对方恰好是擅长社交的类型,是圈子的中心。亲近对方的人主动地加入孤立和欺凌,无关者因为对方的‘社交地位’被迫加入孤立和欺凌。

当“她是靶子,她是发泄情绪的道具”成为孩子们意识中的约定俗成,那么风暴就该来临了。

国中三年,苍崎凛一旦离开座位,书包就会被掀翻在地,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倒在地上,翻阅她的笔记本是大家的爱好,对她的日记津津有味地点评并写下恶毒的回复,是所有人的趣味游戏。

不加修饰的谩骂和嘲讽,带着玩味意思的眼神,是充斥在她周围空气里的一切。

国二夏季预选赛,她在对四中的比赛中独自斩获四十五分,在比赛结束的第二天,无法忍受“靶子、最低下者”成为“闪光”的人们,以“你太嚣张”为由,把她拖进器材室,用那一筐篮球反反复复地砸她。

当她已经不再啼哭,人们绞尽脑汁地找到了让趣味升级的方法。

她们用强力胶在篮球上粘钉子和美工刀刀片,然后继续将她当作靶心。

那场玩乐从部活结束持续到深夜,人群散去,苍崎凛费尽力气才把双手从那段胶带里挣脱出来,她几乎是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怎么把那些伤口统统涂上消毒碘酒的。她只记得自己最后打翻那些药水,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个国一时因为加入篮球队而带着欣喜买的护腕,怎么洗也洗不去血渍,一如她心中缺失的那个巨大空洞,无论如何填补也依旧存在。

她在深夜给父亲拨通了电话,但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应。

阿姨刚生孩子。她想起来了,在法律上位属她母亲的阿姨刚生孩子,此刻她们一家三口正在姑姑家坐月子。

彼时尚不知如何自我保护的十三岁的苍崎凛,独自咽下了这所有的一切。她对所有向她飞来的篮球产生了应激障碍,因此她退出了篮球部。

似乎趋近癫狂的精神,让她爆发出了某种类似才能的东西。她在学会吉他的第一个月,就写出了一首让听者为之一震的曲子。情绪从她的身体里满溢出来,统统化成了音符。

“为什么不反击?”流川枫问她。

“并不是所有人都天生就会反击,”她说,“我直到国三才学会反击。”

因为那群人始终没有放过她。她们知道了她在弹电吉他,因此又在放学后将她的吉他抡断在她的面前,男男女女们为这场游戏欢呼,其中一个对着她扬起了吉他的半截。

就是那个瞬间,就是那个瞬间,苍崎凛的愤怒爆发了。

“我揍了为首的那个姐们一顿,”她眯了眯眼睛,弹掉烟灰,“噢,就是被我抢走得分后卫位置的那位,她被我拖着走了一段,然后甩在了墙上,我突然的反击让她惊慌失措,她在站起来的时候自己把脚给崴了,哎,当时那件事情闹得很大,因为她们还叫来了不少外校混混,虽然大多都只是来看看热闹的。”

想起那个画面,她甚至笑了。

“然后我意识到,这样才是出路,于是我去学了两个月的搏击,把接下来所有向我挑衅的人都揍了一遍,如果对方人数太多,我就会想办法去告诉老师,大部分老师还是不错的,虽然调解大多无济于事,但起码能暂时让我免于落败。”

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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