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过来,在某种肾上腺素的急促作用下,苍崎凛没有思考,双手撑住栏杆,而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水户洋平已经来不及阻拦她向她强调“这里有两米多”,这个大多时候被理性的皮囊包裹但偶尔透露出疯劲的女巫跨上了栏杆,马上就要一步跳下。
而在人群中央的流川枫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来不及喘息,拉开步子就往那边跑,在女巫的双脚落地之前,他张开双臂堪堪接住了她。
这是个不小的冲击,体力已经几乎清零的流川枫抱着她蹒跚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当他正要骂她又发疯的时候,他察觉女孩突然捂住手臂小声地啜泣了起来。
他低下头问她怎么了,但苍崎凛抬起头,把刚刚跳下来时甩在了栏杆上的左手臂给他看,她又哭又笑,夹杂着欣喜的哽咽里断续地吐出了句子。
“好痛啊流川……这种程度的痛感,是不是要淤青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个终于找回了自己存在实感的人。左臂传来的隐隐疼痛感撕开了她感受世界时蒙住她所有感官的那层厚膜,让她感觉到了自己活着的证明。在这一年半里如同亡灵般飘荡的思绪,找到了在世间所属的那副躯体。
“好痛啊,”她搂紧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真的好痛啊。”
流川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四面八方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他只是用力地,抱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