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指望他递来一块洁白手绢,但那布片的脏污程度未免有些过度。
“没看出来你还有洁癖啊……那要不我先爬下去,去车里找找有没有纸巾?”
你摆手示意不必,咬牙将布片凑近鼻孔——
“又咋啦?哎马,这讲究的,我还是下去一趟吧……”
你将布片递到马队鼻子底下,示意他闻一闻。
他闻了一闻,未觉异常。
“擦枪布。”你指布片,再指布上污渍,“枪油。”
刑警也配枪,但那是入职之后的事了,而你,你还没枪高的时候就搂着枪睡觉了。
擦枪油的气味之于你,就如松香的气味之于小提琴手,是一种已刻进本能的绝对记忆,哪怕那气味再微再弱。
擦枪布在,枪油味在,枪不在。
马队的脸色由黄而黑,由黑而红,由红而白。
炸药还没找到,又发现矿上疑似持有枪支,更可怕的一种可能是,有人以炸药为幌子混淆侦测方向,真正目的是护矿队手里的枪。
值班工头那天大张旗鼓,要找的除了炸药,或许还包括丢失的枪支。但这话没法挑明了说,毕竟炸药属于合法持有,枪支可是非法持有。
十几杆老烟枪又被召回会议室里喷吐烟墙,一致决定先把护矿队遣散的队员统统逮回队里,逐一审讯,交叉比对。
这回你也收到了行动指令,护矿队全员名单按姓氏拼音首字母排序。
你的目光被正数第三个名字绊了一下。
傅。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