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音音立刻气急败坏,“陆雅淳,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些个破点心,本宫才不会稀罕!” 得,把带点心的世子爷们都得罪了。 暮音音的脸气得通红,她那双燃着怒火的小眼珠,先是瞪了陆雅淳一眼,然后又狠狠地瞥了眼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暮筠。 陆越泽立刻侧身一步,挡住了暮音音仇视的视线。 “弘学馆乃习文知礼之地,皇姐一来就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你可真是麻烦制造者!俗称,搅......” “芊柔,你胡闹!”一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的暮弘礼用力拍了下桌子,“你看你皇姐都快被你气哭了,你这样胡搅蛮缠,有当妹妹的样儿吗?” 二皇子的话一出口,众人的视线又纷纷落在暮筠的身上。果不其然,暮筠的双目犹似盈着一泓清水,泪水将落未落,比那出水芙蓉还要清丽。 然而,在众人难以窥见的暮筠心中,却直直暗呼无趣,来啊,继续啊,来个拱火的人呀!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洁白的雪帕,暮筠抬眸的瞬间,泪水恰巧从她那冰肌玉肤的脸颊上滑落,正面对上了陆越泽那俊美紧蹙的脸。 暮筠摆摆手,“不用了越泽表哥,我有帕子。” 暮筠从袖中掏出自己的手帕,轻轻地蘸着眼角的泪痕。 陆雅淳一脸恨其不争,大哥上手啊,赶紧替她擦泪啊! “啊!”暮音音将书本用力摔在桌上,吓得在场的众人都打了一个哆嗦,“你们一个个的眼都瞎了吗?净都围着那个从民间来的狐媚子转悠,天底下的男人都这个德性!这个学馆我是待不下去了!” 在暴怒边缘反复横跳暮音音在弘学馆里旁若无人地摔摔打打,恰巧讲《经典释文》的学士走了进来,将芊柔公主当众发疯的这一幕尽收眼底。 “公主殿下!此处乃皇家庄重学堂,不可目无尊长,狂言妄语!” “哼,朱学士,你区区一个五品学士也敢教训本宫,本宫看你才是不懂尊卑!” 朱学士简直无语,尊师重道,自古如此,就连天潢贵胄的皇室子弟,在正式入学时,都会郑重地举行拜师礼。敬贤礼士的平仁帝,怎么会有一个芊柔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儿。 “公主殿下,弘学馆留不下你了,你走吧。”平仁帝向来重视子女教化,此刻朱学士此番做法,必然不会受平仁帝的责难。 “哼,本宫才不愿意在这继续学呢,弘学馆的学士,都是同鲁大儒那般的一丘之貉,本宫日后自己找先生读书习字,绝不再踏进弘学馆半步!” 暮筠了然,原来还有鲁大儒这个火引子呢啊。 暮音音将自己桌上的书本一股脑地揽在怀里,临走前还不忘朝着桌脚踹了一脚以泄不忿。 望着暮音音那骂骂咧咧离去的身影,朱学士叹了口气,转头对着眼前的皇室子弟们道:“大家都坐好吧,该讲课了。” 众人终于从暮音音那癫狂的行为中缓了过来,纷纷坐回自己的座位。陆越泽不忘用眼神向暮筠询问她是否还好,暮筠则淡淡地回了他一个勉强的笑容,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暮音音果然没让她失望,她那简单又易怒的性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一点就着,稍微用下手段,她就会被激得发疯。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人呢。了解颇深,用得更加顺手,不拿来当个物尽其用的棋子,那才叫可惜。 下了学,暮筠去了弘学馆书阁,找了几本关于西昌国的游记、典史读了起来。 小太监喜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仰望着坐在梯凳上正专心翻书的暮筠,双手环成了个喇叭状,对着暮筠低声道:“殿下,殿下,有消息。” 暮筠赶紧爬下了梯凳,虽然此刻书阁里没有旁人,但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喜旺被暮筠拉到一个小角落后,才低声开口:“丽妃那边有动静了,您所预料的没错,确实有位宫外的大夫来替丽妃治脸,据丽妃身边的人说,是程将军引荐的。” 暮筠眼眸一亮,耗子出窝了。她随即低声嘱咐道:“午膳后备马,本宫要出宫。” “是,奴才知晓了。” 午膳是在平仁帝那里用的,因之前平仁帝答应暮筠可以带暮弘彦同他一同用膳,今儿个恰巧又在书院门口碰到了暮弘彦,所以暮筠就拉着他一同前往了颐心殿。 饭桌上,暮弘彦一改往日的话痨本性,而是拘谨地与他不甚熟悉的父皇一边客套一边用饭。 平仁帝则完全无视自己的儿子,而是絮絮叨叨地询问着暮筠今天的日常。 暮筠没有把今天暮音音在弘学馆发疯的事告诉平仁帝,这件事,总归会假以他人之口传到平仁帝的耳中,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