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很无聊,但也要看。 这是多年的传统了。 总不能让老爷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看春晚,那就太没意思了。儿孙满堂、四世同堂,这样的场面让爷爷很满意。 唯独有一点周不器不太满意,爷爷的思想真是太封建了! 靠! 很生气! 宁雅娴的女儿叫宁欣欣,今年还不到5岁,是一个可爱剔透的小姑娘,任谁都喜欢个不行。她不是周不器亲生的,不过她跟念念一样,都被当成亲生女儿对待,一视同仁。 可老爷子不一样,她只抱亲生的重孙女,对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丫头很冷淡。 周不器就很无奈,看春晚的时候只能坐在宁雅娴和宁雅梦的中间,去跟她俩道歉。 宁雅娴很贤惠,娴雅地说:“老爷子年纪大了,能够理解。” 周不器叹了口气,“他老糊涂了,脑子不清醒,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看我爸我妈,还有楠楠,还有薛姨妈,都很喜欢念念。” 宁雅娴笑着拍了他一下,“别乱说。” 周不器左边搂着她的肩膀,右边搂着雅梦的腰,咬牙道:“你俩要争点气,给我生个儿子。有了重孙子,这老头子的态度就好了。” “这种事情又不是能选择的。” “总之在他闭眼之前,得让他看见重孙子。” “这是什么话?”宁雅梦吓了一跳,“老爷子身体挺好呢。” 周不器道:“好什么啊,前两年差点就不行了。这两年一直在首都疗养,又起死回生了。” 姐妹俩都听不下去了,都去捂他的嘴。 太混账! 大过年的,哪有这样说话的? 周不器哈哈笑道:“说说怎么了,你俩还挺迷信的。这种事要是能说得准,我天天吃斋念佛做法事,别有这种封建思想的余毒。” 宁雅娴嗔道:“那也不能乱说长辈。” 宁雅梦小声道:“首都的天气不太好啊,在首都疗养……嗯,这合适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然后,他就过去坐在了老爷子身边。 “什么事?” 老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春晚,就跟仪式似的。 周不器问:“爷爷,首都的天气不太好啊,疗养院那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 “要不要去南方疗养?三亚、鼓浪屿之类的。” “不去!” 老爷子一口回绝。 周不器能猜到几分,笑着说:“可以这样,你跟你的老朋友说一声,看看谁愿意去。多少人都行,所有费用我来出。冬天了去南方疗养,夏天了再回北方呗。那些级别最高的老干部不都是这么安排的嘛,你身边的那几个老伙计貌似级别不够。” 老爷子看都没看他一眼,盯着电视机,沉默稍许,“回头我问问。” 周不器笑道:“要不搞一个出国旅行团也行,欧洲、美国或者澳大利亚,都行,反正也没事,就出去玩呗。” “出国?” 老爷子这就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疗养院的那些老伙计岁数都挺大了,长时间坐飞机有风险,更重要的都是退休官身,出一趟国太不方便。 晚上8点,伍雨回来了。 9点,孙莞然也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第一件事就是找周不器要钱。 说是大姑父牛市时候把房子抵押了炒股,现在被套了,银行要把房子收走了。 “要多少钱?” “他欠了70多万,我跟我妈说,借她40万,剩下的钱让她再想办法。” “你决定就行,嗯……你去跟石婧琳说,让她给你弄钱。”对周不器来说,这都是小事,他关注的不是钱,语重心长地说,“莞莞,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问题。但是,你要记住,钱是双刃剑,有害人害己的杀伤力。你出钱给家人排忧解难,这是应该的,可一定要把握好尺度。你出钱,是因为你在乎亲情,别因为钱的问题摧毁了亲情,走到了完全相反的一面。” 孙莞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知道,我会谨慎。” “你现在每月能赚多少钱?” “都加起来,6万多吧,都是你给我的。” “够花不?” “够啊!”孙莞然眨巴着几下眼睛,“花不完,我都攒着呢,我上次给你买的浪琴手表,就是我自己攒下来的钱呢。对了,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