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诧异的看了眼陆猴儿,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之所以和自己说这些,其实之前都只是铺垫,真正想说的,是这最后一句才对。
心眼倒是够多的,但实则,也说明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不单是重视,而是敬畏有加,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和考量。
毕竟不管是神刀堂出身的武人,还是别有来历之辈,先天之境的争斗,根本无法吸引到大宗师境界的孟昭,这一点即便孟昭自己不说,陆猴儿也应该有所明悟才是。
一路上,他和孟昭不说朝夕相处,但了解肯定不少。
但他偏偏讲述了那么多,最后见孟昭实在没有想法,才不得不吐露实情,可见他一开始的打算。
但,这里面又涉及到一个问题,和谭家有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必要在他面前吞吞吐吐,除非,其中还有什么关窍。
这个关窍,是孟昭所不能容忍的,甚至能会引起他反感,厌恶的。
孟昭有些不悦,哼了一声,瞪了眼陆猴儿,道,
“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你我之间的关系,没必要说什么事还要吞吞吐吐。”
陆猴儿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有些事,他是真的不太敢涉及的,但偏偏万一暴雷,他又脱不开关系,容易背锅,所以才想将孟昭引入那生死诀中,然后润物细无声的将这信息道出。
可现在孟昭这么说,只等将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压下,道,
“非是小人故布疑阵,实在是,不知道此人的信息是真是假。
小人也只是听闻,此人的先人,似乎和谭长明老将军有交,曾经订下过娃娃亲,可能与谭千金有关。”
这个谭千金,当然不可能是谭长明的女儿了,毕竟岁数也不小了,而且女儿都能婚配了,所以只能指代谭采儿。
孟昭表情倒是没怎么变化,只是眼神透出一抹虹光,看不出什么心思,情绪,恼怒不恼怒,杀意也看不到,反正陆猴儿是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
孟昭此行的心思,目的,陆猴儿是心知肚明,而现在有人可能是谭长明老友的故人,还有娃娃亲之约,明显可能对孟昭此行带来不可预测的影响,谁能知道孟昭现在是怎么想的?
“说说那个人吧,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相貌如何,武功路数,又为何会传出这样的消息,既然和谭家有旧,那么开明城中,看好并投资他的那三家势力又是怎么回事,是单纯的看好他,还是受到谭家的指派,指示做事?”
孟昭问的这些不说多么详尽,至少能将一个人看的七七八八,至于其本来的成色,只能靠接触之后来判断了。
陆猴儿既然将这些说给孟昭听,自然也做过一番调查和准备,道,
“这人叫顾立,说是二十八岁,长相俊朗不凡,身材也高大威武,卖相不错。
至于其擅长的武功,从小人收集的信息来看,内功不详,但有一门中古失传的大威德神拳,技艺绝顶,拳意入神,等闲先天武人,挨不住拳就要被打的精神丧乱,意气消沉,甚至断绝武道之路,颇为不凡,还有,他似乎有一重异宝护身,只是少有得见。
至于这个消息,是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便暗暗流传的。
至于真假并不晓得,而谭家方面,并没有表态,这是个疑点。”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昭也点了点头,很犀利的一个人,年纪不大不小,武功能练到这个层次,说是青年才俊绝不为过,天才也是当得起的。
比起他当然是土鸡瓦狗,但放眼江湖武林,乃是能吹一波的,哪怕家世一般,也能被许多势力看重,招作上门女婿。
但,谭家的态度却反而暴露出一点点异样来。
谭长明,谭家,明面上,暗地里,隐形的影响力,实力,放在兖州地界,绝对是数一数二,除了神刀堂,以及有惠空坐镇的普度教,不带怕谁的。
以谭家的手腕,肯定能听到暗地里流传的消息。
假如这个叫顾立说的是假的,那么谭家定然是第一时间出手干预,澄清此事,甚至将此人斩杀,随便安插一个罪名,就能将这个影响消弭于无形。
但,偏偏,以谭家的势力,影响力,却没有任何表态,似乎默认了这个消息,更增添其真实性,叫人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至于开明城中那三家的势力,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支持顾立,小人也不知内情。”
其实陆猴儿虽然不知内情,但到底还是聪明人,能通过谭家的态度,以及三家的行为,推断出,应该是投机取巧,钻营的结果。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消息传出来,谭家没有表态,貌似是默认了这件事,被三家的当权之人给看出来,想要搏一把,故而靠上这顾立,看看能否来个一本万利。
假如将来顾立真能迎娶谭家的千金,自能得到无边的造化,指缝流出一点,就够三家吃个满嘴流油了。
至于说有没有风险,当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