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谢有妹感觉就像被雷劈了一下。 不等她鬼嚎,四婶先替大伯哥和嫂子、打抱不平起来: “你咋想的?是不是你不好意思上她?哦哟哟,这下可完了,亏到奶奶家了。你不知道城里人玩得有多花,我听说有钱人专门找处女来玩,一次就给二十万。你这么把她放出去,她哪还能守得住?” “儿啊,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谢有妹被这儿子气得脑瓜仁疼,只能努力安慰自己,免得被气出脑血栓。 “没睡她也行,省得她知道这种滋味,上瘾了,以后出去也天天想,更管不住自己。” “我倒还不至于对这种男人本能的事,找个专门的老师来教,我也不是那腼腆的老实人啊。”沈祖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浮现出姜生暖说的那句‘处.女膜有个屁用?城里还有处.女膜修复手术’。 莫名有几分想笑又想哭,不知暖暖是蓄谋已久了要离开,还是临时起意。是决定离开家乡,还是顺带离开他本人。 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门,骑上摩托,一路扬长而去。 身后,是父亲一阵唏嘘感叹:“姜家那孩子,对祖霖还是有情有义的,不然也不会帮这龟儿撒谎。” “你听他说?你咋知道没睡,你儿子身体又没什么毛病。”谢有妹说完,可也找不到儿子撒谎的理由。 按理说,就算国人习惯忽略孩子的生理卫生课,哪个男人手机里没几个片儿,稍微看看也懂了。 该不会儿子只敢纸上谈兵吧。 “你要是对她好点,她能走?”沈大勇抽着烟,有几分不满道。 谢有妹一听这话,直接炸毛了:“你什么意思?” 她可担不起这拆家的罪名,每回自己做错事,都得想办法甩锅出去。何况这回,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更不能受这冤枉。 “我是给她吃剩饭了,还是让她大街了?” “你小点声。”老婆这嗷一嗓子,震得谢大勇耳朵嗡嗡的,他拿手拨楞了两下耳朵,才继续说: “人家孩子才来,你前脚才说要对人家孩子好,像亲生父母一样地。后脚人家嫁进来了,就指挥人家干这干那。你是没虐待她,但也没看出来哪疼她了。” “说我不疼她,那你疼她了吗?”说完,谢有妹意识到这话有点不对,公公疼儿媳妇儿,那还了得。 又开始哭天抹泪,嘴巴一扁,不断拿手去揉: “我又不是故意使唤她干活,那家里活就是那么多,她也不能吃白饭啊?她不干谁干?啊?都我干?你眼睛有儿媳妇,没有我!我跟你过这么些年了!” 谢有妹想想她这个老公,就觉得心里憋屈。 刚开始结婚那阵,邻居有个城里来的支教老师,就住隔壁。她这个丈夫可倒好,一天往学校跑好几遍,今天送个铅笔、明天要块橡皮。还把自己打了一夏天的鱼,卖的钱给那老师买了盒护手霜。 后来她生气大吵大闹,丈夫却说,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她不该思想龌龊。还说她天天干农活,手早就像砂纸,用护手霜没用,也不配用,给她气的。 若她丈夫真是那舍己为人、高风亮节的人,还能有点可信度。可那老师皮肤白,一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就算说破天,她也不信丈夫动机单纯。 谢有妹想到这些,更是悲从中来。 “我也不是你老沈家雇的免费保姆,你这么能,你下回咋不自己洗衣服做饭呢?你的衣服,还不是她给你洗的?要说吃苦受累,你也让她吃苦受累了,别可着我一个人说。” “瞅你这话说的,越来越玄乎。”沈大勇不想跟她扯了,只问她一句: “那买回来的洗衣机,你咋个不用?天天放在那。科学家把东西造出来,就是给咱们用的,要都像你这样,不图省力,咱们国家不要进步了。” “你懂什么?那洗衣机洗不干净,必须得手搓,才洗的干净。不然你天天下地插秧,踹一裤腿子泥,跟我们那胸罩、裤衩子搁一块搅,就能干净了?”谢有妹比比划划地说。 “再说,关心小暖,是儿子的事,他们夫妻俩的事,我管那么宽算咋回事?” “我自己洗,那要不老子挣的钱也自己花?”沈大勇看婆娘这撒泼样儿,就烦得慌。 “洗衣机洗不干净,那去大河就干净?大河可不光有裤腿子,鸡鸭鹅都去里边拉屎,牛羊都去里边喝水。你天天在那敲,一棒子下去,砸死青蛙,肠子沾衣服上了,你看是啥干净?” “大伯哥,那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前年进城,去我侄女家拜年,他们城里人也是内衣用手洗,外边衣服用洗衣机。小孩还有小孩专用的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