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十八的提醒,赵璟晚上深思熟虑,连夜离开王府到守城卫处调查,果然发现蛛丝马迹,端王下午出城后就没有回来过,手下的人也不知去向。
赵璟命人去城外查看,百里外果然有驻扎的兵马。
这夜十八辗转难眠。
清晨的时候赵璟还没有回来,她穿上衣服往外走,刚到院子口,平安匆匆忙忙跑进来。
“王妃,不好了,端王死了!”
“端王死了?”十八追问道,“怎么回事?”
平安余悸未定,说道:“宁王......在大堂坐着呢,还送了......送了礼物过来,说要见王爷。”
天刚蒙蒙亮,宁王坐在大堂中间,桌子上摆着一个方形锦盒。
见款款而来的并非是赵璟,宁王眼里一点没有惊讶的意思。
“你们成婚时,本王还未曾送上贺礼。”
看宁王的样子仿佛昨日在白马寺山上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坦然处之,十八摸不透他在想什么,转而去看桌上的锦盒。
宁王顺着她的目光:“这个呀,本来是打算亲手交给赵璟的,既然他不在,本王就再等等。”
十八逼自己镇定下来,笑着问:“这是何物?”
“下人没有告诉你吗?”宁王意味深长地用指腹刮过锦盒的边缘,“这是邓庆阳的脑袋。”
他波澜未惊地说完,好似锦盒里头放着的不是他亲弟弟的脑袋,而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其中的冷血无情,让十八不寒而栗。
“邓庆阳意图谋反,本王苦心劝告,他仍然冥顽不灵,甚至想要对本王动手,诛杀他实在是情非得已!”宁王故作感伤,抬起头问十八,“我二人兄弟情深,你应该能明白。”他自顾自地表演完,殊不知十八有多么震惊和费解。
片刻后十八才听懂他的意思,他要问的根本不是她究竟明不明白。
难怪昨日宁王会和端王约在白马寺见面,见面的地点恐怕是宁王定的,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别人看见,好为他俩意见不合起争执做证明,被她撞见是无意之举,所以宁王才会想要在半路把她截杀,没想到被她逃走了。
从头到尾宁王都没打算明日谋反,他故意设了个圈套让端王跳进去,做个冤死鬼,可能端王到最后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自己的合谋人杀害。
可是宁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十八百思不得其解。
杀了端王,对宁王到底有什么好处?
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十八不得不提高警惕。宁王忍不住戏谑:“王妃何至于如此紧张,你不信我说的吗?”
十八:“殿下德高望重,妾身怎么会不相信。”
好在宁王并没有带什么人手,这里又是靖王府,十八不怕他要做什么,不由得挺了挺腰背。
“咦?”宁王忽然出声,指着十八的左眼,“你的眼珠子怎么是绿色的?”
最后几个字咬的不轻不重,却仿佛一把重锤击打在十八心口,把她尚未完全恢复的底气击溃,她眼神闪躲,下意识去摸自己的眼睛,听到宁王又笑道:“哦!对了,本王差点忘了,你是女金皇室,眼睛自然是绿的。”
他将十八的心态拿捏自如,像逗弄鱼儿般将玩弄人心的手段耍的轻车熟路。
赵璟匆匆从外头赶回来,一眼就看到脸色苍白的十八,他立刻将十八护在身后:“表叔,乐绪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和您多聊。”
他打探到城外的消息后立刻察觉到宁王的意图,又从老五口中知道宁王去了靖王府,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不知道宁王对十八说了什么,十八的脸色居然会如此之差。
赵璟心内担忧,面上还是要与宁王周旋。
“身子不适?怪我没能及时察觉,是不是昨日着凉了?山上风高湿寒,女儿家身子柔弱,难免受不住。”宁王低声询问,着重提了昨日二字,赵璟感觉到怀里的人听到这两个字之后身体微微一颤。
“您的来意我已知晓。”赵璟道,“平安,去把锦盒打开。”
平安看了一眼十八,这才走过去将锦盒的盖子掀开。
“王爷,是......端王的脑袋。”
宁王一番声情并茂,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端王约他到白马寺相见,到了白马寺宁王才知道,端王的意图是要劝他一起造反,宁王严词拒绝反遭端王威胁,他与端王争执之下错手将端王杀害。
赵璟听的嘴角抽搐,还要装出一副冷静的模样听完宁王的诳言。
“此时并非您所愿,邓庆阳大逆不道,您杀了他反倒是功劳一件。”
宁王掩面叹息:“我此行也是来向你辞行,出了这种事,我恐怕等不到太子登基了。”
赵璟:“太子若知道此事,不会怪罪您。”
“如此甚好。”
宁王走后,赵璟将十八的脑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