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声,赵璟心里慌乱,却怎么也抹不去十八脸上的泪水,只能拍着人的后背安抚。
十八心如刀绞,只恨当时没有亲手杀了贾协,又是恨他死的太便宜了。
“过几日,武王改被押送进京候审,到时候,你是待在府上等消息,还是与我一同前去?”赵璟问道,但他知道十八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我要去,爷,”她抓住赵璟的胳膊,“我跟您一起去。”
“好。”
外头张广听完这几个书生的话,面若黑炭:“万万两,你们也是真敢说!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到处传播!读书人竟然如此多舌,听风就是雨!”
他一声令下:“来人,把这几个,带去廷尉司,打个几十大板长长记性!”
几个书生叫苦连天,后悔不该随意传谣,可惜于事无补,板子是打定了。
张广回到马车前:“王爷,都教训过了......”
“嗯,办得好。”
张广又问:“天色已晚 ,今天还进城吗?”
里头犹豫了一会:“进,趁夜进城。”
*
钱管家带着一群人站在王府门口等候。
王府刚刚修缮过,上头拨下来的款,十来年了,头一次修缮,瓦红墙白,焕然一新,钱管家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虽然赵璟提前下了命令要求不用迎接,京城大街还是从早上起就响起了礼乐鞭炮。
今时不同往日,赵璟刚刚解决了息慎大患,还促成了两国的和谈,更不用说他还娶了女金的公主,功劳在身,多大的迎杖都不为过。
马车停下来以后,平安从车驾上跳下来小声嘟囔了一句:“呦呵!这还是那个破破烂烂的靖王府吗?”
钱管家上来迎人,平安摆手说不用了:“把这些都撤掉,拿两个凳子过来就行!”
“什么意思?”钱管家心里疑惑,还是照办了。
等凳子拿过来,平安掀起帘子在旁边候着,赵璟从马车上下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那人被狐袄盖着,看不清模样。赵璟将人护在怀里,目光缱绻,像抱着什么珍贵的金银宝器,一步不停地直接进了王府。
钱管家看的目瞪口呆:“那是谁呀?王爷不是要娶公主吗?”
平安抬着下巴,一副了若指掌的嘚瑟样:“嘿!就不告诉你!”说着,跟着赵璟进去了。
后头的马车里,阿谷抱着东西下来,钱管家叫住她:“哎哎哎!房丫头!”
阿谷疑惑地回过头来:“怎么了?”
钱管家问:“王爷抱着的是谁啊?”
阿谷摇摇头:“你自己去问王爷吧!我怀里的东西可重了,我得赶紧进去!”话没说完,她抬着俩胳膊将怀里的东西使劲提了提,进去了。
宋河抱着佩剑下马。
钱管家拦着人:“宋河,你最老实了,你得告诉我那人是谁!”
他算是看着自家王爷长大的,好不容易王爷出息了,功劳婚事都有了,这要是因为宠妾灭妻闹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呐!
钱管家都快愁死了。
宋河丢下四个字,“女金公主”,然后牵着马走了,唯余钱管家在原地神情呆滞。
赵璟抱着人到东院,他们离开的时候东院推翻重建,如今已经修建完毕。
十八昨夜伤心的睡不着,同他说了许多幼时的事情,他也才明白为什么十八与元雅的关系那么好,也知道为什么十八会那么伤心。
原来元雅并不是完颜戎雒带到十八身边的,而是十八自己选的。
她小时候被完颜戎雒偷偷带去了两次女金,第二次是六岁的时候,她平日不能随意外出,正是玩乐的年纪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所以完颜戎雒便让她挑个侍女一同带过去。
完颜戎雒离开去办理政事,留了侍卫保护十八,十八一个人留在寝殿,其他女孩都害怕那些侍卫,只有元雅不畏惧,反而主动拿香包哄十八开心,这才让十八决定要元雅陪她。
十八对于香料的敏锐就是从元雅那里学来的。
正因为如此,她将元雅的死都怪在自己头上,连同那些苦难也一并吞下。
赵璟将十八放到床上,脱去鞋袜后,为其盖上被子。
指背摩挲柔荑,目光也并未挪开半分。
十八过去不常与他说话,像这样彻夜的倾诉,他不仅不觉得烦闷反而很满足,他觉得十八开始对自己敞开心扉了,然后他们之间又近了些。
适逢钱管家在外头敲门:“王爷!”
“什么事?”赵璟将房门掩上,面色不虞。
钱管家心里一咯噔,猜是自己刚刚在门口的表现不好,怠慢了公主殿下,连忙说道:“王爷,是不是要为公主准备些什么?”
下人,首饰衣物,饮食习惯,这些都得提前备好,还有房间,总不能让公主睡在王爷的房间里吧,这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