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意出的好,薛邈闭门思过,官降三级,只可惜不能将他扳倒。”
用之前那个被马拖行而死的清倌尸体替代张老汉的女儿,清倌的尸体面目全非,只要张老汉说是他女儿就一定是他女儿。
赵璟笑道:“得多亏你探到尸体的位置和薛嵩的行踪。”
薛府戒备森严,他的人进不去,有人却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比如盛青。
“要胜利绝对不能只争朝夕,朝中局势复杂,你比本王更清楚,本王本就没打算靠这个就扳倒薛家,薛家盘根错节是其一,皇帝需要一棵大树制衡朝廷才是真。”
赵安楷对薛家的了解比他们都深,薛家也是赵安楷最好拿捏的,若不是诸多怀疑累积,光靠一具昭昭的尸体,绝不能让薛邈吃亏。
赵璟看了一眼认真看风景的十八,眼底带笑。
阴差阳错,十八才是帮他最多的人,齐乐候府一杯毒酒毒死了大司农,就像一根刺扎进赵安楷的心里。
盛青:“那......眼下该怎么办?”他如今是当真服了赵璟,下意识就想先询问赵璟的意思。
恰巧十八抬起头,赵璟低头一看,是碟子空了,他牵了牵嘴角:“还要吗?”
十八和桌子之间隔了一个赵璟,她摇摇头,将碟子递给赵璟,赵璟接过碟子放在桌上,倒了一杯茶送过去:“喝点水”,后者乖巧地就着茶杯喝水,眼睛又瞥向了窗外。
盛青看的稀奇。
这是红颜知己还是照顾女儿呢?
才瞅了两眼,察觉到赵璟掀起的眼皮,盛青立刻收回视线。
人贵在有明见,有所为有所不为,比如现在,他知道自己不该看。
“赵安楷那么想要一棵大树为他遮风避雨,那就帮他抬一个。”赵璟看向盛青。
盛青现在对赵璟非常信任,眼下的每一步都在赵璟的预料之中,正是因为如此,盛青更不明白,赵璟才略无双,为何不自己当皇帝,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不能人道,没有子嗣,他最多挟天子以令诸侯。
猜不透,想不通。
盛青走后,赵璟和十八又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十八难得被他带出来,中间加了两次茶水,到兔起乌沉时。
赵璟:“回去吗?”
街头巷尾亮起长灯,阊阖街软红香土,流光溢彩,静起的湖面,红舟画舫。
十八的脸被照的动人。
“在看什么?”赵璟走到窗边,凑到十八身边。
十八从街头看到街尾,上辈子她不是在各个州县来回奔走,就是在万籁俱寂的深夜的巷子里守着,她很少有机会有闲心仔细看看京城大街。
赵璟从窗户口向外看,京中的繁华他两辈子看过许多次,只可惜像他这样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松下浑身的戒备去欣赏美景。
十八收回视线:“没什么好看的,回去吧!”
“灯笼好看吗?”赵璟坐到她身边,指着外面那几个戏台子上刚挂上的红灯笼,说到。
十八:“挺好看的……”
上头有印花,应该是节日用的彩灯。
“等到灯会那天,灯笼更好看,到时候我再带你出来好不好?”
十八回过头来看赵璟,赵璟笑道:“当真,不骗你。”
从那天起十八每日掰着指头算日子。
岁聿云暮,一元复始。
街上热热闹闹的,锣鼓鞭炮声响作一团,赵璟早上先去了皇宫拜见皇帝,自打他回京以来,不是中蛊就是中毒,再来又得了顽疾,他如今已经康复,只有顽疾不得医治。
皇帝关心则切,派了钟太医来给他诊断,赵璟本想拒绝,皇帝开口道:“民间大夫不比太医,瑾瑜,莫要讳疾忌医。”
赵璟只得坐下让钟太医把脉,皇帝坐在屏风后头,内殿云雾缭绕,赵璟看不清他的样子,依稀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躺在榻上。
钟太医给赵璟诊治完直接进了内殿,将赵璟的情况说给皇帝听。
“如何?”
钟太医:“气息微弱,像是武功也废了,恐怕是毒素渗入心脉和肝肾所致。”
卧榻旁熏香的宫女无意瞥见皇帝脸上的笑意,吓得手抖,青烟扑到皇帝的脸上,连忙跪下认错,皇帝稍抬眼皮,没去理会跪着的宫女,而是看向钟太医问:“这么说,的确不能人道了?”
“像是。”
皇帝敛眸思索,又问:“可有医好的可能?”
“微臣技拙。”
“......”
“罢了,是瑾瑜没有福分。”
赵璟在外头候着,钟太医出来,面露惋惜,赵璟反宽慰道:“钟太医不必自责,人各有命。”
“王爷心胸宽广,知足常乐,微臣敬佩,虽不能有子嗣,王爷还需条理好自己的身子。”
钟太医走后,皇帝被人搀扶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