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他虽然教给十八的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功法,但绝没有要把人往死里弄的意思,那丫头自己没日没夜的练,也不是他说两句就能劝住的。
赵璟没来由发了一通火,更觉得头晕胸闷,他静下心来,问道:“宫中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了吗?”
“都安排妥当了。”
“嗯,不可有任何差错。”
.......
七月十五,前朝大宴。
贺词上写的是“凯旋归来”,文武百官谁人不知哪来的“凯旋”,又为何“归来”?
“他赵璟是皇帝的好弟弟,难道爹您就不是朝廷的肱股之臣了?”蓝金衣裳的男子呶呶唧唧,旁边的正是当朝右相薛邈。
程太尉笑呵呵地走来,同薛邈之子薛嵩道:“大公子有所不知,靖王十三岁就离京,堪堪四年就被叫回来,皇上大宴众臣,是对靖王心怀愧疚。”
“匈奴还在边陲虎视眈眈,他打了三年,又不是大功臣!”薛嵩此话刚出,薛邈眼神刀上去,他就不敢多言了。
“呵呵呵,”程太尉笑道,“大公子童言无忌,性格爽朗啊!”
薛邈摆手说:“是不知天高地厚!靖王少说也是个王爷,是你可以议论的?过了这道门,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不等陛下动手,为父先割了你的舌头。”
薛嵩负气不语,却也知道父亲并没有生他的气,文楼官员众多,他若说的是不该说的,父亲在家就该教诲他。
眼下,反倒像放任他议论靖王的意思。
“大公子有所不知,”崔大人摇摇头,“靖王有兵权在手,掌管北大营,是西北最重要的兵力,这些年靖王在边塞打了几次胜仗,皇上包元履德,自然要大相盛迎!”
几人对视一眼,说笑着朝文楼里头走。
宫里难得有如此重要的大宴,文武百官来了个齐全,大殿张灯结彩,灯笼沿边一路挂到后宫。
赵璟坐在最前头,左右两边是丞相和太尉,对面坐着的是御史中丞和侍御史。御史告丧,没出现在宴会上,众人谈及不免唏嘘,御史年事已高,恐怕撑不了几年,平日里的大小事,非朝政有关的一律回绝,大抵是人到天年,不想再多生事端。
席间,赵璟只是坐着,兀自喝酒。
他顶着王爷的名头,官员自然不敢与他搭话,可是右相几人谈笑风生,又哪里像是怕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靖王这次回京之后,就是名存实亡,只要不做得过分,皇帝不会追究。
左相举杯邀请赵璟,赵璟也不推拒。
左相:“王爷英明神武,圩尾坡大破匈奴,老臣在京中也曾听闻。”
左相说的是前年七月,圩尾坡的战役,那次赵璟等人将敌军诱至圩尾坡下,被困八天八夜,最后击破匈奴的事情。当时还发生了一件事,大召军粮草断绝,凉州都压粮不发,他们只能派人到京中求救,文帝将折子搁下,以“湖州大雨,朝中应接不暇,待三公商讨后再决定”为由,婉拒了边城军的求救。
至于后来,赵璟他们是如何在粮草断绝的情况下击败匈奴,险里逃生,就不为人知了。
“蒙天垂怜。”赵璟谦虚说。
左相发话之际,右相等人也注意过来。赵璟离京三年,幼年时在朝中也未曾听到他与哪个大臣走的近,只有时任廷尉的温策礼,幼年时是靖王伴读,两个人私交甚好。
右相举杯恭贺道:“可不是蒙天垂怜,王爷是吉人天相。”
旁边的程太尉竖起大拇指:“骠骑军张广,骁勇善战,是军中良将啊!”
张广是边城的将军,与赵璟一同参与了圩尾坡一战,当时张广是二十三岁,赵璟堪堪十五岁,如今也不过十七岁整。
程太尉和右相的话中有话,分明是在说圩尾坡如果不是有张广在,赵璟恐怕逃不出来。
赵璟笑而不语,手上的酒杯慢慢放下,端坐着不发话。
气氛尴尬,赵璟这是明面上摆着不开心了。
就在此时,文帝在宫人搀扶下坐到龙椅上,大宴才算开始,礼乐声作,来往歌姬成群,席间美食珍馐,佳酿玉露。
皇帝咳嗽不断,吃了宫人送上来的丹药方得续命。
“这药,丹青房里出来的,你们别说,真有功效。”
右相拱手:“天下晏然,四海升平,陛下劳苦功高,比炎黄二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有天材地宝争相为皇上延年益寿。”
文帝就喜欢听好听的,脸上挂着笑:“你惯会说好话!朕不敢比炎黄二帝,但求对大兆问心无愧,”转眼看见赵璟,文帝的嘴角收了些,“瑾瑜,在西北一切可好?”
赵璟起身:“微臣一切安好,劳皇上挂念。”
“你我兄弟二人,没必要如此生分。”文帝示意他坐下来,众人聊了一会儿,觥筹交错间,文帝开口说道,“瑾瑜啊,薛邈方才有一事说的不对。”
文帝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