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这些年十八并没有什么变化,或许是因为她想的不多,要的不多,赵璟时常会在十八身上看到一种透明感,有时候他也会在午夜时惊醒,怀疑自己现在的幸福是不是做梦。
“十八,你是我的。”
赵璟缱绻地在十八的颈侧印上一吻。
后者环抱住他的腰。
“嗯,我是你的。”
四月初五,春消香断,绿意正浓。
刘瑛在催促声中醒来,双眼模糊的厉害。
“快起来!今日有大人物要来,还在这里偷懒!”
虽然就是四月份,但是皇陵里头还是阴冷湿气,刘瑛只有一床薄被,早上一起来就感觉头晕眼花。
可能是寒气入侵。
她五十岁了,腿脚渐渐地不那么利索,身体也越来越差,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新来的女官严厉非常,动不动就是鞭子抽打,她后背还有前几日留下的伤疤。
也许死了倒还幸福,至少不用再受苦了。
“今日谁要来?”刘瑛问旁边的人。
“听说是那位靖王爷,来祭拜先祖的。”
刘瑛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怔。
“谁?”
“靖王呀,你连靖王都不知道?”下人鄙夷地打量着刘瑛,他年纪小,也听说过刘瑛原来是宫里的罪人,具体是什么人他倒不晓得,可是宫里的的人不应该连靖王都不知道,那可是靖王!
“要来了!要来了!”这人顾不上管刘瑛,兴奋地朝石道那边看去,虽然只能远远地瞧见。
刘瑛仓皇地背过身去,掩耳盗铃般用碎发遮盖面部,生怕被来者认出自己。
“那是小世子吧?长得可真好!”
刘瑛错愕地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透过缝隙去看,看到雍容华贵的靖王妃,她还和十年前一模一样,赵璟陪在她身旁,满眼都是她。靖王妃怀里抱着的男孩,正困倦地躺在她的肩膀上。男孩珠圆玉润,很有福态,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粉面团子。
“好.....长得真好!”刘瑛眼角泛出泪光,那是她的孙子,是她的孙子!
随即,她又想到什么 :“他们......他们怎么能把孩子带到这里来呢,多晦气啊!”
旁边那人嫌弃地打量她:“皇陵怎么了?哪里就晦气了?再说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呀,管的可真宽!”
刘瑛脸色煞白。
这几个字像戳中了她的伤疤,叫她哑口无言。
等到靖王和靖王妃走了,刘瑛还恋恋不舍地盯着那一点点乌黑的背影。
“别看了,那等贵人,可不是我们敢僭越的,走了,快干活去了!”
刘瑛麻木地挪动着脚步。
是啊!她还有活没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