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挥剑的时候毫不犹豫。
她心中本就憋着气愤,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挥刀时候没往对方脖子上去都是为了留着他询问要如何回去。
“或许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荧握剑的手极稳,她没有看散兵的表情,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目瞪口呆的人,“抱歉,恐怕接下来不能与你同行了,我可能要留下来稍微解决一下自己的私事。”
“没事没事,旅行者还是以自己的事情为重。”他只是个无辜的科学家,可不像被拉扯进这种一眼看着就就私仇的场面。于是青年挥手,身影很快便消匿于深林中。
“现在无关的人已经离开。”荧看向满面冰寒的散兵,她现在的表情比起对方来也不遑多让,“现在我们来聊聊吧,你这是把我拽进了什么地方。”
散兵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尽管少女口中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现在没有留给他太多时间用以思考上次见面时荧就颇为奇怪的态度,散兵抬头认真看面前这个满脸挂着防备与厌恶的少女。荧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她现在极度愤怒,这些怒气被归结于他身上。
“怎么,难道无所不能的旅行者居然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吗?”他毫不吝啬的再度挑起对方的怒火,他要知道更多的信息才能更加准确的判断出如今的情况,“刀都架到我脖子上了,怎么不动手?还是说善良的旅行者不敢?”
他承认他在迁怒,嘲讽的表象下所掩盖的那些东西只有他才知道。
“你不用激怒我。”顺着斗笠后轻轻滑动的金色纱带,荧对上散兵的眼睛,“如今你的力量十不存一,身为伪神时我能打败你,现如今你所剩的力量大概不够你再一次从我面前栽进世界树。”
少年不置可否:“是吗?”
流水般的信息从心底划过,散兵很快便将他从少女口中套出的信息串连在一起。
如果岁月让他的恋人变得陌生,那必然也会有相当重要的节点,但如今荧口中说出的那些东西大多都与他毫无关系。
可是他记忆中的场景分明那样清晰,在稻妻,在踏鞴砂,那个向他问路的少女笑意盈盈,然后牵起他的手。
但是没关系,他总能找到真相的。
散兵收回思绪:“那你想如何?”
荧对散兵的防备显而易见,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被面前的人带着将话题偏离了方向,于是原本就靠近少年雪白皮肤的剑刃几乎是要吻上那毫无瑕疵的脖颈:“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少年耸肩,他似乎没有对架在脖子上的刀生出丝毫畏惧:“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吗?你应该已经知道这里是枫丹了才对。”
于是荧又问:“所以你早就知道世界树下面有什么,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包括带着我跳下来?”
散兵勾起唇角:“猜猜看?”
少年终于沉下心,他将所有的消息汇聚在一起,然后将记忆穿插于其中。
散兵大概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其中还有诸多疑问无法解释。
荧不打算猜,她这里是建议所有谜语人一起打包滚出提瓦特。
哪怕对方力量已经折损大半,但她依旧不敢放松对散兵的戒备,面前的散兵相当奇怪,从一开始见面便是,虽然现在又变回了熟悉的样子,可他身上似乎有着她无法形容的矛盾感。
她冷眼看着,看少年伸手落在她开锋的剑刃上。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他勾起唇角突然使力就要拉着她手中的剑刃往脖子上送。
即使他使的力不算大,等荧从他手中抢夺回控制权的时候刀刃依旧在少年脖颈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大名鼎鼎的旅行者握不紧手里的剑了吗?”散兵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变化,“你刚才不是想杀我吗?”
荧看向散兵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你疯了?”
哪怕她知道面前这是一具人偶,对人类而言的死穴或许在他身上并不起作用。
“既然不敢杀我就把剑放下。”散兵伸手将作势架在一旁的剑刃弹开,然后伸手抹去颈间沁出的血迹,“现在会说话了吗?”
这个人简直有毛病,她不跟脑子有病的人偶计较!
荧将沾血的剑器收回来擦干净后才看向明显是在等她动作的散兵,所以到底是谁不会说话啊?
注意到荧的视线,散兵这才问道:“这里不好吗?非要回去?”
这是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被卷进这个陌生的时空算是她倒霉,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可以,你不用说了。”散兵抱着肩继续问,“你一定会完成自己承诺,是吗?”
“当然。”荧皱眉。
既然已经套出所有他想知道的东西,散兵现在心情还算不错:“那我就拭目以待好了。”
站在他身边的荧诡异的感受到了这一点,但这不代表她也心情好。
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