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聪的心中,油然生出一丝悲壮! 自古以来,都有为民请命的好官!难道今日,本县令就要在熊午良这个狗官面前退缩吗? 想一想水灾中受苦受难的百姓。 今日,就让我为了万千黎民,仗义执言,怒怼这个不知民间疾苦的纨绔混蛋! 豁出去了! 湖聪气沉丹田,准备开骂—— 熊午良却已经站起身离开了。 留给湖聪一个潇洒的背影。 熊午良知道,多说无益。 此时再怎么争辩,也不会让这个耿直的湖聪信服……只会让自己平白无故挨一顿臭骂。 索性掉头就走,用事实说话! 一行人继续北上,直奔山桑县。 …… 山桑县令周宗,眼下正喝的酩酊大醉。 愁啊。 这个山桑县虽然不大,也并不富裕,但好歹也有好几千人口。 自己在这里,可谓是天高皇帝远……阿不,是天高楚王远。 这些年来,周宗在山桑县过得一直快快乐乐……反正这垃圾山桑县也发展不起来,楚国群臣对这边也不重视,干脆就躺平。 每天喝点小酒,叫几个美女愉悦一下身心。 不夸张地说,这周宗醉生梦死,连楚国这些年打得两场大仗——丹阳之战、伐越之战都不太知道。 没想到,突然晴天霹雳来了一个噩耗—— 楚王下令,将山桑县划为一个叫什么曲阳君的封地! 周宗头发都愁白了……踏马的,以后自己身边就要有一个顶头上司了,摸鱼的自由时光一去不返! 这个曲阳君是何许人也? 周宗也不太清楚。 好像是个叫熊威的家伙…… 也无所谓,先看看这新主君好不好说话。 反正自己这些年在山桑县也攒了不少积蓄,大不了劳资不干了,带着娇妻美婢和偌大家产提前退休,找个好地方当个富家翁。 倒也美滋滋。 “老爷!大事不好了!”一个家奴噔噔蹬跑进来:“那个甚么劳什子曲阳君来了!” 哈? 楚王的命令才到没几天,这曲阳君就来了?来得这么快! “来了就来了,慌什么?”周宗慢慢悠悠地摇了摇晕晕乎乎的脑袋,又从怀里那舞姬白嫩的大腿上恋恋不舍地掐了一把。 这才晃悠悠地起身:“到哪了?” “回老爷的话,已经到山桑城门口了!” “哦,”周宗心里一松:“那不着急。” “等走到咱们府中,还得小半炷香的时间。” “来人呐,备一桌好酒席,咱得好好迎接新主君!” …… 熊午良一行人,径直走到了山桑的县令府前,这才见到来迎接的周宗。 熊午良身后的芍虎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奶奶滴。 一路走来,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这也太轻慢了!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你看看人家平阿县,早早就在路边等候了,你这倒好,主君都走到你府门前了才见到人影。 熊午良却并不着急,刚才他见芍虎一脸义愤,反而还劝解了两句—— “你看这山桑的县令,连本君来了,都没有出城迎接,必定是极为勤政之人。” “有这样的县令,乃是我大楚之福啊!” 等走到近前,周宗在家仆的搀扶下深深一躬:“山桑县令周宗,见过主君……不知主君前来,未曾远迎,请主君恕罪。” “周某略备薄宴,为主君接风洗尘。” 熊午良人都傻了。 这t,一股酒味,隔着半条街都闻见了。 怪不得要家仆扶着。 要是不扶,估计都要躺地上了。 熊午良自我安慰了一番——说不定,是那凤雏庞统一般的奇才。 员工要真有本事,能给老板挣大钱,那工作时间喝酒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跟在周宗身后走入府中,熊午良开始大皱眉毛了。 放眼望去,亭台楼阁,金碧辉煌。 乍一看,比自己的曲阳君府还要奢华几分。 这山桑县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贫困县,这县令竟然能这么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