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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迟先生的花。”池盏接过花,眉端一挑,美得不可方物,“带我去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都是朋友。”迟观白悠悠扫过一眼,眼尾里藏满笑意。

“都是朋友。”

池盏小声慢吞吞重复了句,眼角眉梢全是玩味。

迟观白不知道听没听见,只自顾自走到旁边的置物架上,拿了两个玻璃花瓶,将池盏手里的花束斜插进去。

“学过插花?”池盏看着迟观白认真且有些专业的动作,有些惊讶地问道。

迟观白不置可否,手指虚虚在花瓣上一点,语调低懒轻散:“想学吗?”

“真学过插花啊。”池盏惊叹地看了眼这人,“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迟观白想了想,点点头:“大概……天赋异禀。”

“嘿!怎么还不谦虚呢!”

“问你呢,想不想学?”迟观白撩起眼皮看着她,又问了一遍。

“想!”池盏雀跃地点点头。

她是真想学插花,以前就想学来着,可嫌麻烦,一直未动手。

如今有个人愿意费心神教她,而且教她的人还是迟观白。

池盏简直求之不得。

“有诚意点儿,叫声老师我就教你。”迟观白双手抱胸,虚倚在架子旁,不正不经地说道。

池盏定了定神,看向眼前人。

不过是小半个月没见,迟观白倒是和刚开始见的有些两模两样了。

现在的迟观白比以前平易近人多了。

字里行间全都透露着这人的随性与松弛感。

池盏有种迟观白这副样子只暴露在自己面前的错觉。

很是私密。

她有些多情地笑笑:“迟先生,摸着良心好好想想,我是不是叫过你太多次老师了。”

迟观白若有所思,眸色低垂,长睫半落,将眼神遮盖住了七八分:“确实。不过叫了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人设崩太厉害了。

无赖。

池盏点头轻笑,拖长尾调:“是。那请老师教教怎么插花。”

迟观白摸摸鼻尖,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池盏。

两人离得很近,可无奈这人太高了些,池盏只能仰着脖子才看清这人的眼神。

许是迟观白察觉到池盏的不适,很是贴心地从茶几底下扯出来个小凳子,又从沙发上扯了个软垫撂在地上。

“坐。”

迟观白抬抬下巴指了指小凳子,随后转身去了楼上,下来的时候,怀里捧了好多干花和一块花泥。

“家里东西真全。”

池盏坐在地上,腿上盖了条薄毯,只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盈盈一握。

“嗯。之前买的。”迟观白看她坐在地上,也没说什么。

家里是木地板,上面铺的地毯厚度刚好,够人光脚踩上不凉不热。

池盏坐上面倒也不会着凉。

迟观白坐在池盏对面,细细介绍着眼前的物品。

“插花可以用花泥,也可以直接插在瓶子里,你喜欢哪个?”

“瓶子。”

池盏抬头看向迟观白,眼睛亮亮的,她毫不犹豫选择了花瓶。

用花瓶插花,一听就很简单诶。

“行。”

“插花有一个技巧,蛮简单的,叫撒。一字撒,十字撒,井字撒等等。”

“不过要想把花枝卡在一起,不歪歪扭扭,对你这样的新手还是有些难度的。”

池盏回想了下自己家里歪七扭八的几枝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有难度。”

“所以你可以用透明胶带,先粘后插。”

“透明胶带?这我擅长。”池盏揉揉耳垂。

当初就是因为透明胶带没粘紧,耳环才掉了一只的。

“嗯。知道你擅长。”迟观白撩起眼皮,轻描淡写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淡。

“嘲笑我?”池盏吸了一口气,眯眯眼,抬起下巴看向迟观白。

像只撒娇时候张牙舞爪的猫。

“没有。”迟观白轻笑,“我接着说,你可以先用透明胶带粘出你想要的形状。”

他从旁边拿了卷胶带,用剪刀剪下一节,胶带在他手里翻转折叠。

男人手好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手背上的血管微微凸起,粘胶带的时候,分明是个安然帅气的大男孩。

很惹眼。

“看,这样就好了。”迟观白把粘好的胶带放在瓶口,把刚刚买的一捧鲜花拆开,拿出几束,修剪花枝,“插花的时候得先修剪花杆……”

池盏托着下巴听得认真,可听了没几分钟眼皮就开始打架。

恬然安静的环境会使人放下防备,露出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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