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糖！ 裴禁看着她柔顺的头发，将掌心轻轻攥紧，小心塞到了口袋里。 进了屋，热气扑面而来，柳氏抱着汤婆子斜靠在塌上，“容翠，去给她换上。” 柳氏又看向裴禁，调笑道：“你来了也好，要么九娘心都是慌的，怕你丢下她自己跑走了。” 裴禁垂下头，“晚辈不会的。” “趁热先吃吧。”柳氏见他又要行礼拒绝，摇摇头，“李先生请的你才吃，我请的你就不吃啦？快吃吧！长者赐，可不能辞。” 裴禁这才拿起玩碗，软软糯糯，口齿生香。裴禁慢慢嚼着，有些舍不得。 他吃完一碗，便乖乖将手放在大腿上，垂眸等着。 不一会，容翠便笑着将沈九牵出来，“夫人您看，可不是正合适！” “快过来。”柳氏爱怜地招招手，“真好啊......” 李宝燕身子不好，也瘦弱，衣服在同样营养不良的沈九身上自然合适，沈九庆幸原身不是身材宽广款，否则太影响柳氏触物生情了。 柳氏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沈九接触到容翠担忧的眼神，也小心挣脱出来。 难过一下也就够了，新年还是要开心嘛。 沈九走到裴禁跟前，得意转了一圈，“裴哥哥，我的新衣服好不好看？” “很好看。”裴禁答得飞快。 沈九叉腰，似有不满，“你跟李先生念了这么久的书，就没有其他夸我的啊？” 裴禁难得面露纠结，气氛一时也欢快起来。 柳氏明白她的好意，“难为你这孩子心思细，跟着我这段时间，我还真是挺开心的，我想把你讨来，但你年纪小，我也不忍你远离父母。” 沈九欲哭无泪，她倒是巴不得离开沈家，可又不能说潘氏和便宜爹的坏话，否则就是不孝，罪名大了去了。 好在柳氏拿出了红封，递给沈九，“我今年要和先生去探望故人，这压岁钱就先给你了，赶集的时候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多谢夫人！”沈九眼睛瞬间亮了，老板发年终奖了！ 容翠也拿出一个小红封，递给裴禁，“裴小郎君，新春快乐。” 裴禁正想拒绝，沈九就蹿到他跟前，“裴哥哥！快收了！快快快！” “你这小妮子，真是掉钱眼了！”柳氏笑骂了几句，又拉着他们说了会话，才放人。 沈九从李宅出来，直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 恰到好处的笑容消失，只剩下慵懒的空洞。 裴禁想了想，还是问道：“后天，要不要去赶集？” 沈九听到裴禁说话，连忙打起精神，兴奋点点头，“可以可以，就在村里嘛？” “到府那边去，不过要早起赶车，但集市大，热闹些。” 沈九自然满口答应。 古代娱乐活动本就不多，过年算是最热闹的了。 沈九自到这里来，就没有踏出过村子，能去府里玩玩最好了！ 裴禁本以为她又是迎合自己，可难得见她这般不遮掩的兴奋，也笑了起来。 第二日，小年。 祭灶扫尘，备年货、吃灶糖，沈九看着忙碌的一家子人，心里也有些痒。 果然，这份喜庆热闹到了下午就破碎了。 “不去你也要去！必须去！你和沈九必须去！”潘氏焦头烂额，又看向右边跪着的人，“你是必须给我留下！” 沈盼娣低头不说话，沈五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潘氏气得直拍大腿，“我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倒好了，一点都不体谅我！我这么辛辛苦苦得了什么了！” 她又看向沈全，“你是做爹的，你不说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