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华霄见徐志穹脸色依旧阴沉,没敢多说。 白悦山关切的问了一句:“你身上有伤没?一会我帮你看看。” 上官青也很是关切:“我也帮着看看,洪姑娘,这事可大意不得!” 洪华霄眉头微蹙,心想这些男人都这般龌龊。 像马长史这样的正人君子,果真世间难寻。 陆延友去租画舫,画舫不好租,舞姬更不好雇,一时不会也回不来。 上官青命人准备了酒席,且当给众人压惊。 吃喝之时,上官青端着酒杯喃喃自语道:“梁孝恩这鸟厮到底死了没?” 是啊。 他到底死了没? 连徐志穹都开始怀疑整件事情的真伪。 他检查了常德才和杨武的状况,这两个人都在沉睡,能看出他们很是疲惫,但身上也不见伤痕。 难道真如洪华霄所说,整件事情就是一场梦境? 薛运不想让我去寒钟罚恶司,是因为他预料到了怒祖会出现。 他故意安排一场梦境吓唬我,让我别再插手图努国的事情? 这个解释听起来倒也合理,可这让徐志穹实在难以接受。 穷奇也经历了这一切。 可以让他做个见证! “阿穷,寒钟罚恶司一战到底是不是真的?” “梁孝恩死了没有?” “怒祖死了没有?” 穷奇睡得很沉,没给出半句回应。 回到千乘罚恶司,夏琥关切的问起事情的状况:“那些图努判官救回来了么?” 夏琥见过加努昆,知道事情的开头。 徐志穹看着娘子,不知如何开口。 “这事情,且等我理出个头绪再说与你,我困倦的厉害,且容我睡会。” 徐志穹抱着夏琥睡了。 夏琥让他抱着,可别的事情做不了。 娘子说了,不方便。 昨晚是多好的机会…… 一觉睡到天黑,徐志穹醒了。 今天是年初一,能回家的判官都回家了,但不回家的也不在少数。 像姜胜群这种不在乎家事的,且在罚恶司陪着两名役人过年。 像宁勇伟这样的山贼,本来就没家。 像季州起事的那些判官,大多数都不愿回家,当初为了一口粮食拼命,他们不想连累家人,从那以后再也没进过家门。 千乘国的判官不会关心图奴判官的死活,他们知道昨晚来了个毛刹,至于来了做什么,他们也就闲谈几句,根本不放在心上。 今晚上,罚恶司城外的勾栏照样开张,两界州的游魂也没家,还不如趁着过年多赚些银子。 他们走不出两界州,却问这银子往哪花? 这里边有门道,苏老汉告诉过徐志穹,两界州里有集市,有店铺,甚至还有脂粉之所。 两界州里有太多隐秘,只是徐志穹尚不知晓。 徐志穹往勾栏一坐,这地方能让徐志穹集中心绪,抛却杂念。 他在思索着昨夜经历的每一件事情。 他摸索着怀里的白瓷瓶,摸索着衣袋中的长史印,每个细节如此真切,让他觉得这绝对不可能是一场梦境。 “斑驳云开,濛松雨过,海棠花外寒轻。湖山翠暖,东风正要新晴……” 台上歌伶唱罢一曲《夜合花》,声调柔美,情深意切,引来阵阵喝彩。 徐志穹有心事,听得不算认真,只听姜胜群在旁不停赞叹:“马长史,这曲子唱的真好,唱的当真是好。” “好!真好!” 徐志穹敷衍了两句,却听身旁一人嗤笑道:“这也算好?若不是我有些乏累,且上台好好唱上一曲,且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柔情,瞧这群人多没见识。” 说话的是个男子。 徐志穹转脸望去,见那人三十多岁模样,看着有些面生,应该不是千乘国的判官。 这是新来的同道? 徐志穹看了看身边的姜胜群。 有人说你没见识,你也不恼火? 姜胜群目不转睛盯着戏台,等着下一曲,似乎没听见那男子的评价。 他似乎根本没有察觉那男子的存在。 徐志穹转过脸,又看了那男子一眼,这一次,他在视线之中灌注了些许意象之力。 那男子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