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梁振杰点点头:“去过,我好像,在那里打过仗……” 泉乡之战,他有了些印象。 “可我想不起来那场仗是和谁打的……”梁振杰的神情有些迷离。 如果徐志穹就此提及乾君,梁振杰可能会慢慢想起那场恶战。 可徐志穹没这么做,强迫梁振杰唤起记忆,会造成他情绪失控。 徐志穹岔开了话题:“先莫说打仗的事情,咱们只说泉乡的泉水,我听说那里的泉水很甜。” “甜?”梁振杰不大认同,“你要说甜,我是没什么印象,我只记得那里的水很滑,在那汤泉里多泡一会,整个人都滑嫩了不少。” 徐志穹又问道:“是不是和滑州的水一样的滑?” 梁振杰思索片刻,勐然点头道:“一样的,当真是一样的!滑州、泉乡、滑州……” 梁振杰的表情越发迷离,徐志穹安抚一句道:“莫再想了,咱们喝茶。” 梁振杰有些晕眩,也不愿意多想,他把茶汤一口喝下,起身道:“运侯,我答应和余将军一起操演军阵,今日先不做陪了。” 徐志穹赶紧起身相送:“余将军性情刚直,你轻些操演。” 有这点信息就够了,徐志穹带着常德才去了城外大宅,找到了洪华霄。 洪华霄拿着鞭子,正教训几个懒散的弟子,见徐志穹来了,且对那几人喝道:“提上衣裙,滚到廊檐下站着!” 弟子们赶紧离去,洪华霄当着常德才的面,给徐志穹磕了个头:“今生大仇得报,这份恩情,洪某此世不忘!今后但有使役,赴汤蹈火,洪某绝无半句推辞!” 徐志穹杀了袁成锋,为洪华霄报了仇,洪华霄一直没有机会道谢。 “且说了多少次,我不喜欢看人下跪!”徐志穹上前将洪华霄扶起,“若是真心道谢,先给我沏杯茶来。” 洪华霄吩咐弟子沏茶,常德才在茶杯上叩打了三下,看到这茶艺,洪华霄随即陷入沉默。 此前劫了五百万银子,常德才为众人沏茶庆功,徐志穹就留意到了这一点。 “殿下,你认得这茶艺。” 洪华霄沉吟片刻道:“这事情,原本不打算提起,我父亲继位当年,便将我驱逐至北境,临行之时,曾为我倒了一杯茶,他也在茶杯上叩打了三下,那杯茶汤甚是香醇,用的便是这般茶艺。” 徐志穹喝过洪俊诚的茶,洪华霄也喝过。 徐志穹当时就觉得茶艺特殊,而今看来,这却不是偶然。 “在你父亲登基之前,从未给你沏过茶么?” 洪华霄思忖半响道:“父亲登基之前,待我还算宽和,也曾与我一起饮茶,却不见有这般茶艺,倒是我祖父在位时,曾叫我一并饮茶,我好像也见过类似的茶艺……” 这茶艺是洪俊诚的特征之一。 准确来说,是初代神君遮掩不住的特征。 问题也随之而来,身为神君,给别人沏茶,本来就是违反礼数的事情。 为什么洪俊诚会把这茶艺显露出来,为什么他遮掩不住这一特征? 难道这茶艺是洪俊诚独创的,他忍不住要卖弄出来? 他是当了七百多年神君的妖人,怎会卖弄这种事情? 除了洪俊诚,还有谁掌握了这门茶艺? 常德才的茶艺,是残柔星宿教的。 残柔星宿和初代神君又是什么关系? 又和洪华霄闲叙片刻,徐志穹起身告辞。 等离开大宅,徐志穹对常德才道:“下次见了残柔星宿,且转达一句,就说我想拜见她老人家。” 常德才大惊失色:“主子,这事情可戏谑不得。” 徐志穹摇头道:“我没有戏谑,只有满心诚意。” 常德才神情严肃,且小心问一句:“主子想见星宿,却为何故?” “向她老人家询问一位旧人。” “主子可千万记下,若是真见了星宿,这句老人家可万万说不得,祖师最恨别人说她老。” 徐志穹一怔,点点头道:“还有什么需要留意的地方,你且一并告诉我,顺便把这茶艺教给我。” 常德才眉头微蹙,些许为难神情挂在脸上,却显得更加娇美:“主子要学,奴家定是愿意教的,只是这手段,和我道门的技法有些关联,您未必学得会。” “能学个两三分就好。”徐志穹对自己很有自信。 常德才细心教了半日,两人共沏了二十二壶茶水。 诚如老常所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