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了活人! 而且还是亲人! “孩子睡下了么?” “没,春闱快到了,孩子这两日正用心。” 陈知县低声说道:“家里来了贵客,你和孩子躲在屋里别出来,我陪客人说两句就走!” 老妪不敢多问,赶紧躲进屋里,陈知县带着白衣人到了后院,到柴房之中,从柴刀下拿了一把钥匙,进了厢房。 陈知县用钥匙在厢房打开一只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只瓷瓶,把瓷瓶倒扣三次,又拿出一把钥匙。 接着,陈知县带着白衣人去了地窖,在一堆木炭 进了暗门,顺着楼梯往下走,陈知县点亮了左边墙上的烛台,转动烛台三次,墙上打开了一道暗格,五只木箱子出现在眼前。 “这是白银一万两,魂使,你当面点清!” 白衣人打开箱子,箱子里整齐的码放着银锭子,五十两一锭,一个箱子四十锭,五个箱子正好一万两。 白衣人大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我这人并不爱财,但有两个银锭子缺角了,算下来,应该少了三两。” 陈知县倒也爽快,握住另一盏烛台,转了六次,一个小暗格打开了。 陈知县从暗格里拿出两锭银子,放进了箱子里:“这些,且算是找补!” 白衣人点点头道:“罢了,一万两银子,我这收下了,这一年的寿数,卖给你了。” 陈知县闻言,双膝点地,双手撑地,额头撞地,给白衣人磕了三个响头。 这就是古礼。 白衣人点点头道:“一年之内,我不会钩你魂魄,但别的魂使却难说了。” 陈知县一怔,眉头紧锁道:“魂使,话若是这般说,却少了些诚意!倘若别的魂使来,个个向老夫索要银两,老夫如何担负的起?” 白衣人道:“我担心的也是这件事,所以咱们得签个契据,把事情都说清楚,你用一万两银子买了寿数,我收了钱,自然要把寿数给你, 契据签下,生意就是做成了,别的魂使再来,你就拿契据给他看,谁也不敢胡乱生事!” 一听说留契据,陈知县觉得甚好。 白衣人道:“有纸笔么?” 陈知县的小儿子正准备赶考,纸笔自然是不缺的。 等拿来纸笔,白衣人叹道:“我许久没写过契据了。” 陈知县道:“无妨,我来代笔!” 这知县倒是老练,一张纸之内,把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滴水不漏。 契据一式两份,陈知县先在契据上署了名字,白衣人摇摇头道:“光有名字不够,还得有血迹,你按个血手印在上面。” 】 陈知县赶忙按下了血手印,白衣人也按下了手印,他动作飞快,好像也是用了拇指上的血。 契据成了,白衣人还是皱眉:“按规矩,还得有人见证,至少得有两人。” 陈知县费解道:“要什么人见证?” 白衣人道:“只要是阳间人,在契据上按个手印就能做见证,有了见证,阎王就认下了这桩买卖,别的魂使再也不敢靠近这契据!” “好说!”陈知县拿着契据,悄悄回了卧房,先跟夫人商量了一下,按了一个手印,又找小儿子商量了一下,按了另一个手印。 小儿子正在看《春画》,手印按的粘稠了些。 两个手印都按好了,陈知县把契据拿给了白衣人。 白衣人收了契据,五箱银子转眼不见。 陈知县看着契据,总觉得少了点东西。 “魂使,还没见你写下名字。” 白衣人一怔:“没写么?我还真是忘了,我现在就写下。” 说完,白衣人在契据上写下了三个字——何老网。 陈知县一愣! 何老网?: 不是那个打鱼的老实人么? 他怎么会是鬼差? 这人是何老网么? 不可能! 难道是他请来的妖人? 陈知县咬牙切齿道:“你到底什么人?” 徐志穹笑道:“都说了,我是勾魂使,我说你阳寿到了,你就该死了,我让你多活几年,却算你还有运气!” “你这妖人,怎敢欺骗本县!”陈知县勃然大怒,上前要把字据抢回来。 徐志穹对着字据上的血手印,轻轻摸了一下,陈知县一个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