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今天陈顺才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曲乔小心翼翼按了几下,昭兴帝忽然回过头:“为何用这么大力气?” 曲乔连忙收手:“贱妾手笨,一时没拿好力道,贱妾该死。” “罢了。”昭兴帝摸了摸曲乔的手,猛然抓住她手腕,一发力将她抓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陈顺才面无表情,本来就不该有什么表情,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曲乔挣扎起身,连连认错,昭兴帝拿起一本解梦之书,一边翻阅,一边随口说道:“笞三十!” 两名内侍取来荆条,捆住曲乔,拖到寝宫门外,笞背三十。 内侍一下下数着,曲乔一声不响的扛着,一双泪眼不时看向陈顺才。 陈顺才不作声,脸上也没有表情。 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一句话:这是平常事,再平常不过的事,天经地义的事。 笞过三十,昭兴帝问曲乔:“你可知错?” 曲乔点头道:“贱妾知错,贱妾罪该万死。” “说的是,你罪该万死,”昭兴帝轻描淡写说了两个字,“杖毙!” 曲乔连声高呼:“陛下饶命,饶命!” 内侍放下荆条,换了刑杖。 曲乔绝望的看向了陈顺才。 陈顺才一语不发,脑海里回荡着一连串的念头: 她是皇帝的女人。 皇帝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 我是皇帝的奴仆,这事我管不了,也不能管。 她不是我的女人,我也不能有女人。 这事我不能拦着,也没资格拦着。 我已经为她得罪了皇后,这事到此为止。 这事,我,我不能…… 不行! 陈顺才骗不了自己。 他不能让曲乔死。 “圣上,”陈顺才开口了,“曲乔只是无心之失,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昭兴帝看着陈顺才,神情之中充满费解:“你为何在意于她?” 陈顺才道:“陛下对曲乔颇为喜爱,何必因一时之过失,折了这佳人。” “喜爱?佳人?有何话,你直接说来!”昭兴帝越发起疑,他对曲乔称不上喜爱,曲乔也算不上什么佳人,。 陈顺才嗫喏半响,他不知该如何为曲乔开脱,在昭兴帝眼中,像曲乔这样的身份,与一只蝼蚁没有分别。 内侍举起刑杖,正要行刑,忽听有人来报:“皇后求见。” 昭兴帝放下解梦之书,吩咐内侍把曲乔带到一旁,宣皇后觐见。 皇后来到寝宫,见曲乔被绑缚在廊下,又见陈顺才神情紧张,立时明白了当前的状况,待向皇帝行了礼,且到皇帝身边,轻轻按揉肩颈,柔声道:“陛下,看你今日却是好多了。” 昭兴帝点点头:“精神却比往日好了些。” 陈顺才趁机讨好:“皇后娘娘昨日举荐孟太医为陛下诊脉,便说陛下一两日间能痊愈。” 柴皇后看了看陈顺才,不知道他所说的孟太医是何人。 陈顺才回望着皇后。 你举荐来的人,你自己不记得了? 看着陈顺才的眼神,皇后稍加分析,得到结论,他这是想替我邀功。 “妾心里着急,听说那孟太医还有些手段,就让他来给圣上诊脉。”皇后顺水推船。 皇帝诧道:“他给朕吃了什么药?又或是用了针法?” 陈顺才如实作答:“不曾用药行针,只是诊脉而已,诊过之后,便说圣上已无大碍。” 皇帝点点头:“这人当赏,赏银五十两。” 看皇帝心情不错,皇后趁机说道:“陛下龙体初愈,不宜再动肝火,我听说曲乔也没犯什么大错,便饶了她吧!” 皇帝皱眉道:“你专程为她而来?” 这就奇了怪了,皇后前两日还要捉拿曲乔,这是陈顺才亲口说的。 如今她又专程跑来给曲乔求情。 她这是要作甚? 曲乔到底有什么本事,却把皇后都打动了? 看昭兴帝又要动怒,皇后小声说道:“陛下,容妾单独说句话。” 昭兴帝屏退陈顺才等人,皇后关上宫门,小声道:“陛下,你可知那曲乔和陈顺才是对食?” 昭兴帝闻言大怒:“我一看便知是这等歪风,这等歪风早就该禁止,不想陈顺才这老奴也牵扯其中!” “陛下,这事情禁不了,五年前吃过的亏,陛下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