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要两个钱,你给我拿出这个嘴脸,我特么就是对你太好,把你惯出病了!” 妇人抽泣道:“钱都给你了,家里真是一个子都没了。” “放屁!”男子上前又踹了妇人几脚,“前日里有人找你做针织,给了你四百多文,钱哪去了?你养了野男人么?” 妇人护住孩子道:“那钱昨夜就让你拿去赌了,你自己不记得么?” “我,我,”男子咂咂嘴唇道,“我那不也是为这个家么?你不服怎地?我一天辛辛苦苦,拿几个钱怎地?我就问你今天给是不给!” 妇人哭道:“凭你打死吧,我真没有钱。” “我让你没有钱!”那男子像疯了一样,揪着女人的头发,疯狂撕打。 怀里七八岁大的孩子搂住母亲,哭喊道:“别打娘,爹爹,别打娘。” “滚一边去!”男子一脚踹开了孩子,接着殴打那妇人。 男子头上有两寸三的犄角,徐志穹看了看秦长茂,且看他何时动手。 秦长茂神情紧张,他看的不是那男子,也不是挨打的母子,而是那男子的身后。 看那作甚? 徐志穹用罪业之瞳仔细观望,没看出个端倪,却隐约感受到一阵杀气。 那男子背后有人! 真正的化身无形之术,用罪业之瞳是看不到的。 那男子背后有判官。 此刻,秦长茂正在注视着那位看不见的判官。 直到杀气慢慢消失,秦长茂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男子还在殴打妇人,秦长茂拿出一枚铜牌,在手里攥住,口中默念道:“那是你妻,那是你儿,你怎下得去手!” 默念了几遍,男子似乎有了感应,停了手,骂骂咧咧走出了屋子,留下妻儿在房子里嚎哭。 秦长茂擦了擦下巴上的汗水,带着徐志穹悄悄离开了。 等回了刷牙铺,徐志穹问道:“刚才在那破房子里,有一个同门,对么?” 秦长茂点点头道:“是一个六品同门,索命中郎,我看不到他样子,但闻得到杀气,索命中郎杀人不受限制,如果我们去晚了一步,那人的性命,已经不在了。” 八品的生意真是难做,不仅要防着同行,还的防着索命中郎。 “秦主簿,索命中郎是六品,他刚才为什么自行退去了?难道怕了我们不成?” 秦长茂摇头道:“不是怕了,是给老朽几分薄面,老朽在同门之中有些名声,更何况那罪业上还有老朽的主簿印。” 徐志穹道:“不知秦主簿想用什么方法杀了那恶徒?” “你说的恶徒,可是时才那名男子。” “正是。” 秦长茂默然良久道:“却说咱们不是一类人,我从没想过要杀了他,我想救他。” “救他?”徐志穹瞪圆了眼睛看着秦长茂。 “是,救他,”秦长茂点头道,“你的名声在罚恶司,我的名声在赏善司。” 赏善司? 从罚恶司有一条路,直接通往赏善司,徐志穹知道这地方,但对赏善司一无所知。 徐志穹盯着秦长茂,问道:“你为什么要救这个人?” 秦长茂道:“因为他是一个人,他是一条性命。” 这话说得义正言辞。 徐志穹听了,胃里一阵翻滚。 他知道这是个好人。 可听了这话,就像一口气喝了一大罐蜂蜜一样。 打心里觉得这么的恶心。 但他还要耐心听下去:“秦主簿,晚辈讨教一句,你打算怎么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