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名字,再一看带上面具的形貌,这人见过!在酆都城见过! 就是因为他,徐志穹没去成江二娘子的茶坊。 他本身就是开茶坊的,为什么还要到别人家的茶坊里消遣?这里这么多家花,还没有野花香么? 徐志穹也戴上了面具,陆延友惊呼一声道:“原来是马尚峰,马判官!失敬,失敬!” 徐志穹还礼道:“陆判官不必客气,小弟冒昧来访,是为了向陆判官请教一下八品的道门。” 陆延友盯着徐志穹上下打量一番。 他要看我修为? 他应该看不到,七品的罪业之瞳才能看到别人的修为,他只有八品而已。 可这人真是八品么? 能被道长看中的人,未必是个简单角色。 徐志穹用罪业之瞳看了看陆延友,雾气浓厚,但贴着身体,确实是八品该有的样子。 陆延友给徐志穹倒了一杯茶,笑道:“陆某入行,比兄弟你早几年,可惜年轻时莽撞,不慎杀了人,受了惩戒,在八品多待了些时日,要说这八品道门,应该比老弟你多知道一些,只是不知马老弟为何会专程来找我?” 徐志穹道:“受一位高人指点,特来向陆兄讨教。” 陆延友拿出道长给的柴火棍,问道:“此物,可是高人所赠?” 徐志穹点点头。 “敢问这位高人尊号?” 徐志穹摇头道:“未经高人允准,小弟不敢透露其姓名。” 陆延友放下柴火棍,沉默半响道:“马判官,若是不肯说出实情,恕我爱莫能助。” 什么情况? 本以为道长已经和这位陆判官把事说妥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道长事先并没和他打过招呼。 要跟他多做解释么? 徐志穹默然片刻,笑道:“陆兄既是不愿指点,小弟也就不便打扰了。” 陆延友也不挽留,当即端茶送客。 徐志穹起身道:“且待小弟摘下这面具,还要在茶坊捉贼。” 陆延友闻言一怔:“马老弟,你这可就不合规矩了,凡尘的事情,可不该混淆在道门里。” 徐志穹道:“马某在道门里判官,徐某于凡尘之中是提灯郎,两下职责分明,何来混淆之说?” 陆延友起身道:“马判官,你好霸道,凡尘里,你是官我是民,我自然怕你,可在道门里,我算是你前辈,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这茶坊?” 徐志穹一笑:“陆兄,你年轻时莽撞,到了这把年纪却该慎重些,且别说一道阴阳法阵未必留住徐某,就算真留住了,且看看我手里的灯笼和你手里的信物, 凡尘中,你得罪了掌灯衙门,道门里,你得罪了世外高人,但为泄一时之愤,当真值得么?” “嘿嘿,”陆延友也笑了两声,“陆某做了半辈子生意,却还不如老弟你会讲价钱,也罢,你背后那位高人既然看得上陆某,陆某便将微末之学传授给老弟, 今夜之所以不想见你,是因为一桩生意到了紧要关头,老弟既然来了,随我走一遭,看看为兄的手段。” 陆延友走到墙边,吹灭了烛台上一根蜡烛,墙壁突然开裂,雅间里多出了一扇门。 跟着陆延友走出这扇门,两人已经来到了茶楼后边的小巷。 好法阵! 这法阵若是陆延友自己布置的,其阴阳修为却也不低。 两人一路向城东走去,陆延友问道:“马判官,不知你天赋技是什么手段?”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套话。 徐志穹敷衍一句:“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陆延友道:“马老弟,你戒心太重了,我却不介意把天赋技告诉你,你既是到了八品,应该懂得化身无形吧。” “新学,还不算熟练。” “你能坚持几吸?” 徐志穹有七品下的修为,能坚持五次呼吸,但徐志穹故意往少了说:“只能勉强坚持一吸。” “如此说来,却还在八品下段,你猜为兄能坚持几吸?” 徐志穹且按着八品上段来猜:“兄台应该能坚持三吸。” “猜少了。” 少了?难道他不是八品? “五吸?” “还是少了。” 五吸还少了? 这厮在七品之上。 七品之上能坚持几吸? 徐志穹也不知道,索性胡猜一个:“难不成是十吸?” “少了!” 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