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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方(1 / 6)

直到三个人开始升空,最后的那句咏叹依然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卡罗尔的耳畔。

很有道理的一句话。

她在心里点了下头,然后把这句话抛到了脑后。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道理。

说白了,道理就是依凭每个人的经历来对自己眼中的世界下定义,也许某人的经历足够深刻,使得总结出来的道理如同法则一般精准描绘出大多数人身处的世界,但卡罗尔天性带着点反叛,别人的道理对她来说就像指路的路标,她看到了是一回事,跟不跟着走是另一回事。她向来喜欢以自己的方式探索这个世界,也只信服自己的道理。

卡罗尔瞥了眼微微出神的斯内普和表情越来越寡淡的安妮塔。

在成为治疗师之前,她最不耐烦听别人讲道理,也不爱跟别人讲道理,那时候她坚定地认为只有拳头才是最朴实同时也最普世的硬道理,嘴巴不能说服的□□头虽然也不一定能说服,但至少可以让对方闭嘴滚开。

然而当她的魔杖多了治病救人这一项在世人眼里看来非常崇高的职责后,她往日的野蛮作风就不太适合出现在神圣的办公场所了。在新的环境里,比起暴力镇压,对身心都很脆弱的病人运用语言的艺术进行安抚显得更加行之有效。

她学会了怎么对不同的病人讲道理。

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变通的“道理”也是一剂适用于绝大多数人的良药。

那么,斯内普需要的是什么药?

卡罗尔陷入沉思。这个特殊的病人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棘手,她以前的治疗手段似乎对他并不适用,她有些不太确定是不是要坚持自己构想好的方案。

或者说,他真的需要她为他开药吗?

前往最后一层的路途迟缓而漫长,结束思考都没到达目的地的卡罗尔转头观察。这次所有人都是一起晋级的,她数了一下,包括他们三个人在内,一共有三十八个人。其中自然还有掠夺者那四个人。

以及雷古勒斯。

他们的目光短暂相触了一秒。

卡罗尔率先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脚下终于停住,此时他们已近顶端,所站的地方大概只有霍格沃茨的礼堂那么大。看台上的观众与他们齐平,面具下的眼睛里透着强烈的恶意,仿佛随时都会翻越栏杆冲进来把他们抓走。

卡罗尔仰头,两座巨大而威严的金色宝座一左一右悬浮在头顶三十多英尺处的空中,带着威慑的气势沉重地压在他们头顶,像是某个用来衡量无形之物的天平的两端。

宝座的金光璀璨炫目,卡罗尔眯着眼睛,勉强透过华丽的光圈,看到宝座上分别坐着两道虚影。虚影如同巨人般高大壮硕,一道是海上雾气般的浓白,一道是夜幕最深处般的黢黑,他们都庄严高坐,轮廓浮动,面目模糊。不像人,也不像神,倒像是两尊邪异的雕像,目光僵硬而冷漠地盯着下面的所有人。

……好想打碎他们。

卡罗尔的手指在袖子里微微弹动了一下。

两座雕像长时间地静默着,场上的选手也都低着头噤若寒蝉。卡罗尔没有做出头鸟,随大流地低下头,眼睛却不安分地往四周转来转去。

过了许久,像是雕像里遗失的灵魂终于回归,宝座之上的白影开口了:“孩子们,你们好。我很高兴你们能来到这里,这意味着你们都是经过重重考验,被我得力的属下们所认可的优秀人才。这一路并不是坦途,我能想象到你们走得格外艰难,但我同样深知,你们所经历的一切磨难都将成为你们的勋章,彰显你们与众不同的勇气和能力,使你们成为更可爱更完美的人。”

邓布利多的声音和蔼得近乎悲天悯人,所有人在听到他的话时都有种灵魂被涤荡,精神得到振奋的感觉,他能对应上人们在心底里最渴望的那片柔软温情——像父亲,像老师,像无私的长者,像圣洁的神父。他代表着一种最正统的理念,最崇高的信仰,最完美无瑕的神——仿佛不皈依他的人就是堕落的恶徒。

卡罗尔怔了怔,望向斯内普。他苍白的脸上有惶恐,也有仰慕,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思索间黑影喝道:“抬起头来!”

这是一道没有人能比他更冷酷的无情声音。

他嗓音柔滑,语调高亢,语气森冷,说话时字词之间粘连着,像是某种黏湿冰冷的软体动物从他的喉咙里钻出来,滑进了众人的耳道里,似乎想要霸道地读取所有人的思想,引起一阵叫人悚然不快的战栗。

卡罗尔抬头,感受到两道实质般的目光从身上狠狠刮过,带着居高临上的傲慢和不屑。

黑影漫不经心地说:“刚刚那番隆重的夸耀看来是言过其实了,我倒是没发现有半个符合期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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