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梅走到厨房里洗白菜，她的手机铃响了，她接通了电话，温尔文在电话里亲切地叫着：“老婆，缸里有黄鳝，中午炒着我吃啊！我知道你也喜欢吃，特意叫人买回来，养在缸里。” 她婆婆听到儿子在电话里说要吃黄鳝，忙从大厅柜子里端出一碗炸黄鳝出来，放在大厅桌子上，一股香味诱惑着李红梅的味觉。李红梅右手握着菜刀跑出来，忍不住用左手抓起一条就往嘴里送，嚼完又抓起第二条准备往嘴里送时。 她婆婆笑说：“尔文真好，知道你喜欢吃黄鳝，昨晚就叫人炒好了，等你晚上回来吃。” 李红梅突然想起，把黄鳝碗推倒在地上，蹲下用菜刀剁碎倒在地上的黄鳝，剁完了地上的黄鳝，拎着菜刀跑到厨房水龙头下的水缸边。水龙头正在嘀嗒着水，缸里的黄鳝正在水里游着。李红梅把缸推倒，那些黄鳝在水泥地上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被李红梅仇视的红眼盯死了。她把每条活着的黄鳝斩成几段，她婆婆颤巍巍地问：“红梅，你怎么啦？” 李红梅立刻清醒过来，跑过去扶住她，她婆婆瘫坐在地上，慢吞吞地问：“红梅，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她急忙抱起她婆婆，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后，又安慰着她：“娘，我没病。” 她婆婆哭说着：“你不能有事啊，尔文还在医院里，我们家怎么啦！”老人家满脸泪水。 李红梅坐到她身旁，抚着她的胸前：“娘，你别多想，尔文很快就会好，我马上去医院伺候他。” 然后用手擦着她婆婆的眼泪，这次温尔文受伤，是邻居小孩说出来的，像在她婆婆心口上刺了一刀，但她不知道是谁刺了温尔文一刀的。 温尔文隐瞒了所有人，就是吴晴家人也不知道，他娘特别宠爱温尔文。这几年，他娘说她只用温尔文一个人的钱。 李红梅嘴里这样说，心里却骂着温尔文早点去死。 她婆婆听李红梅要去医院伺候儿子，忙起身笑说：“我媳妇就是心好。”说完转身要走。 李红梅忙扶她坐下：“我要做好中午饭再去，你先坐，吃了中午饭再去大哥家。” 李红梅把地上剁成几段的生黄鳝捡进盆子里，一边捡一边笑说：“我不先剁死它们，我不敢抓。”她婆婆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呆坐在沙发上。 李红梅把生黄鳝洗好盛在碗里，又拿着扫帚，铲子把地上的熟黄鳝扫进铲子上，再倒进垃圾桶里。 她婆婆一直在观察着李红梅的表情，她在心里叨咕：尔文说红梅有精神病，怎么看都不像。 过了二十分钟，李红梅端着香喷喷的鸡蛋走出厨房，见沙发上没人，把鸡蛋放在桌子上，去几个房里找也没见到她婆婆。她只得跑进她大哥家，她婆婆正在她大哥家里吃饭，手势着要李红梅回家。 李红梅回到家，把炖好的鸡肉倒进一大盆，再端到温尔文大哥家里，放在桌上笑说：“大哥，你和娘一起吃。”温尔文大哥低头吃饭，只是嗯一声，她婆婆向她投了一个感谢眼神。 李红梅领赏感谢眼光后转身离开，回到家里把剩下的倒进保温桶里，自己盛了一碗饭坐在桌前吃白菜。 李红梅拎着饭桶走进病房，温尔文挣扎起来笑说：“我这辈子只做对一件事，就是娶了你这样的老婆。” 李红梅把保温桶放在柜子上，掐了一下温尔文的伤口，温尔文咬着牙忍着疼不出声，李红梅附在他耳边说：“掐你的肉，疼你的心，真爽！”说完哈哈一笑。 同病房的病人和家属都望向怪异的李红梅，李红梅立刻恢复表情，轻声地说：“老公，我炒了你喜欢吃的黄鳝。” 她拎开保温桶后，又附在温尔文耳边说：“看着你养的宝贝生不如死的惨样，真爽！吴晴怎么不狠点。” 温尔文抓着李红梅，附在她耳边问：“广州的王八都想爬上你的身吧？” 李红梅顺手给温尔文一记耳光，邻床的中年男病友一惊。 李红梅直起腰来笑说：“打是亲，骂是爱。” 温尔文抚了一下脸望向病友：“我老婆好久没练掌了，我让她试试。” 李红梅把保温桶的菜端出来，一盘黄鳝，一盘小炒肉。李红梅把饭倒在碗里端给温尔文，温尔文要李红梅喂给他吃。 李红梅用筷子夹起三段黄鳝送进温尔文嘴里，温尔文吐出两段后笑说：“你想嗯死我吗？” 李红梅哈哈一笑后说：“怕死就别吃我做的，恶人真不好做吧？人人都想收拾你，鬼也缠着你，要睁着眼睡，要试着吃东西。” 温尔文吞下饭后笑说：“幻想，是女人的天性，我心纳百川。” 李红梅把用勺子舀一勺饭塞进温尔文嘴里：“鸡肠只能塞进一粒沙子，多一粒都会嗯死你的。” 邻床病友笑说：“你夫妻真幽默！” 李红梅笑说：“不羡慕我们，世界上那就没有可羡慕的夫妻了。” 喂完了温尔文的饭后，李红梅扶着他躺下后，轻声地说：“你最好躺进棺材里，省得再祸害无辜的人。”说完拎着保温桶走出病房，留了一抹神秘的笑容给温尔文慢慢品味。 李红梅刚走进她家门，她婆婆坐在她家沙发上，忙起身问温尔文吃了多少饭，他的味口怎么。 李红梅笑说：“哼着小调，等待着我喂给他吃，你儿子什么时候吃过亏，一点不像你。” 她婆婆又说：“像他父亲，你像我，我们是自己人。”有这句足够了，暖了李红梅的心，忘了对丈夫的恨。 她从袋里拿出几袋蛋糕放到茶几上，然后坐到她婆婆身旁，跟她撕开了袋口，看着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