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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席(1 / 2)

朦胧之间,温随九只觉一身湿热,身上留下半干半湿的汗渍,又黏又潮, 双眼如压了重物,睁开,却如蒙了一层白雾,所视之物无不恍惚摇曳,可又觉沉重,再次闭上。反反覆覆,直至用自己的意识,一遍又一遍地强迫醒来,在最后用力挣扎,才猛得苏醒。

他喘息了半响,迟迟走不出梦中的恐惧,便不愿再躺着,又迟疑了许久,才起了身,才发觉自己已在床榻之上,衣衫闷粘在皮肤上,很是难受,方慎醒也早不见了踪影。

忽想起梦中方慎醒那般模样,便不寒而栗,他没想到,明明只是个十多岁的稚童,却有如此果断的杀伐之气。

温随九像是心头堵了些东西,天还未亮,可却再难入睡,不说身上粘热,方才那个梦,就如自己亲身经历,一时半会很难走出,压抑与恐惧在他四周缠了一圈又一圈。

闲暇之余,他推开了房门。

此时还是清晨,天还未亮,四周弥漫着沆砀之气,清冷间羼杂着潮湿,青草伴着湿润泥土气息,袭入温随九的鼻腔,只觉恰意,方才那段惊惧的噩梦为他带来的悸恐也才得以缓和。

缓过神来才发现,方才吐出的血渍早已擦拭干净,衣袍也被褪去,重新又换了一身白袍,汗渍也似换了之后又留下的,不知不觉中也被人搬上了床。

温随九不解,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皆是冷若冰霜,戾如凶鬼的人,就连在他闭眼之际,依旧还是那样凉薄之姿,不过是好看了些,不过……

此时温随九又倏地想到了白日在藏书阁的事儿,想到了他精致的唇角,时常勾起似有若无,不易察觉的笑,那是毫无感情的,是冷漠的,却是引人的,想着那样好看的唇,触碰——

想到此,温随九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巴掌,他忙甩掉这样荒唐的想法,这样的人只是怕自己这颗棋子会乱了他整个棋局,他这样的人又有多少的怜悯心,不过是在利用罢了——

接下的日子,温随九鲜少再见着方慎醒,明先前不愿见他时,身上却像装了吸铁石,时时刻刻都能见着,可现在,他有话想问,却再寻也摸不着他的半分影子。

他写着日常通勤的纸条,是那些方慎醒内应所要求的,本是要他写些有关方慎驭日常政务或是接触的人又或是事物机密,可温随九平日可以说用毫不关心来形容。他已躲了方慎驭好些日,方慎驭再三传唤,温随九又再三推脱,怎会有话去写,只得写些无关紧要,再让内应交于方慎醒。

无事可写,写的无用,却也只会等来那些方慎醒叫内应代为转达的冷言威胁,习以为常早已不以为意,最多会在便条上隐喻个几句,可这些人在他面前提的最多的威胁便是一个女孩的名字——闻瑶儿。

他不解,可唯一能想的,就是先前梦中的那个模糊不清的女孩,那会是闻瑶儿吗?

十日后——

“你看,那就是温公公。”

“哈哈,果真是姿色过人啊。”

今日便是方慎驭生辰,一早他提了个无厘头的要求,让温随九暂取代佘德全的站位,于是群臣方进麟骄殿,就见一俊俏的内侍陪伴在方慎驭一旁,何事也不需做,如同一伴驾的花瓶。

温随九那是臊得只敢垂着头,现在整个皇宫都在传着自己那些不堪的谣言,就算群臣私下的议论皆是夸赞他的容貌,可那一对对的目光所表达的却是另一层使人焦灼或是愤懑的秽语。

方慎驭也不消停,在宴席上竟要亲自夹菜喂他,若不是自己出言制止,今日非被这些宴上的群臣给盯烧出个窟窿来。

可就在众人皆在酣畅之时,方慎醒竟姗姗来迟,且还携着一顶好看的女子走进了大殿,随后双双施礼,呈礼道些吉利话。

温随九见那女子,双瞳一颤,只觉心头一阵发紧,而女子竟也在目光躲闪,时而又满是柔情地望着他。

“闻将军,三弟身旁的女子可是您的千金闻瑶儿吗?”等二人落座,方慎驭便同席中的闻千顺道。

此话一出,温随九眉头微微一蹙,闻瑶儿?竟是将军的女儿,看闻瑶儿那暗送秋波,深情款款的模样,莫不成是先前他与这闻瑶儿有什么私情?难怪方才心头紧的难受,原来是‘老情人’了,可方慎醒为何能拿一个将军女儿的命来威胁到他?这中间的古怪真是难以捉摸。

只是一转念,又不禁心生疑惑,为何方慎醒将闻瑶儿带到席上?

“回陛下,正是臣的女儿。”闻千顺站起身来施了一礼回道。

“同三弟当真是郎才女貌。”方慎驭此话一出,温随九心头又更加难受了,眉头微蹙,他也没有想到,原主的身子竟还遗留下反应,可想而知,他对闻瑶儿的爱该有多深。

想到此,温随九竟升了一丝怜悯,只不过他想的方向却依旧疏通不了他心头的苦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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