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冷笑,当年六岁的她已经记事,那时,因娘亲十分受宠,她也跟着成为了府里的小公主,正在花园子里玩耍。 突然听到花丛后传来丫鬟们幸灾乐祸的说纯姨娘偷人被老爷逮了个正着,她当时虽然还不懂什么叫偷人,但也知道不是好事,不顾身后陪着她的香草叫唤往姨娘的院子里飞奔而去。 当她回去的时候,地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裸身男子,依稀还能辨认出是谁来,正是园子里的那名花匠,她还记得那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话并不是很多,平日里很是勤劳,可是已经没了呼吸。 而姨娘却正泪流满面的跪在爹爹面前,让她心头不安有惊惧的是,娘亲披头散发,满目惊惶,衣不蔽体,当时娘亲已经怀有五个多月的身孕,就连当年的王太医都说娘亲那胎是个男孩。 她只听到娘亲语无伦次的道:“我不知道,夫君,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 她亲眼见到爹爹,脸色铁青,面容狰狞的将娘亲无情的一脚便踢了出去。 可娘亲又爬回来,死死的抱着爹爹的大腿涕泪横流,苦苦哀求只说没有,她是被人陷害的,总是重复着那几句话。 可是父亲却咬牙切齿的道:“贱人,我亲眼看见你和男人在房里欲要做那苟且之事,竟然还敢狡辩攀扯。” 而娘亲则满眼都是惊恐绝望,她声嘶力竭的哭道:“夫君你相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父亲却更加的暴跳如雷,“可这府里谁不知道你是我心头上的人,谁敢陷害你?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 “夫君,你好好想想,我现在怀有身孕,我怎么会做出……” 薛氏却对着娘亲一副痛心疾首的道:“妹妹其实我早就听下面的婢子们背后嚼过舌头,但我想着夫君如此疼爱妹妹,宠着妹妹,想着你不会如此的没良心,我还将那嚼舌头的婢子打了一顿板子,发卖了出去。如此看来真是冤枉她们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纯音你竟然真的早就和奸夫有首尾……” 薛氏说着说着突然好想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震惊的捂住了嘴,指着纯音道:“妹妹,你,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会,不是夫君的吧?” “薛宛然!我哪点对不起你,你要如此落井下石?”纯音说罢转首看向陆平,“夫君,就算我在耐不住寂寞,我也不会如此饥不择食和那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苟且,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陆平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一脚踹在了纯音的腹部,“贱妇,滚开!” 刺目的鲜红自纯音的裙底氤氲开来,渐渐地扩大,成为一条红色的血兽图案,而纯音呻吟了起来。 当年六岁的她已经傻了,直到见到了娘亲流血,她才好像找到自己的声音,上前抱着娘亲的手臂直哭泣…… 陆平目光冰寒的瞪着她怒吼道:“谁让你来的,滚出去!” 这一句话当时的她好像一下找到了突破口,顿时如以往抱着爹爹大腿撒娇那般求阿父救救阿娘,她当时真的害怕极了,只想爹爹慈爱的抱起她,点着她的鼻子说好。 谁知这一次,在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却被爹爹一脚踢出去了很远。 她只听到娘亲无力的惊呼自己的名字“兮儿”,却无法动弹一下。 然而娘亲好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长啸道:“陆平,你会后悔的!” 偶有做梦的时候,她仿佛还能听到娘亲那凄厉的叫声响彻在陆家的上空,让人闻之汗毛直立。 那是娘亲最后的声音,下一刻她便撞了假山…… 她呆住了…… 陆华兮的身子突然一软,顿时从久远的记忆中回神,勉强站稳了身体,可心口处隐隐的撕裂般的疼,她忽而一笑,“父亲,即使到如今,我已然不相信娘亲与人有染,所以,我再替娘亲说一句,你会后悔的!” 放心,我会让你心服口服,同时我也要让你们在乎的门庭荣耀土崩瓦解,还要将高高在上的她们一个个碾落在尘埃里,永世不得翻身。 陆平面现痛苦的道:“兮儿,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宽容一些可好?爹爹向你保证,以后定会弥补这些年你失去的亲情……” 宽容?这些年可有人对我宽容过?人人都在骂我不过是个玩意生的贱种,那么不知身为贱种的我将她们踩在脚下又是何等的光景呢?我很期待! “这样的话应该华兮说才对,请求父亲放华兮一条生路呢。” 陆平听出她话里讽刺和嘲讽,皱起眉头,“过去的种种都是为父的错,为父尽力弥补你,从今天开始你住进苍梧园去,以后为父将你记在嫡母的名下,和华兰一样的规格,有她的就有你的。” “我……”陆华兮想说她才不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