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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2 / 2)

什么?

男人抹药的力度加大。

容洇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甚至直接哭出了声。

是压抑着的、若有若无的、甚至还隐隐带了点委屈的抽泣声。

委屈?

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心底的气更甚。

男人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却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容洇一逃脱他的触碰,直接就抱臂缩躲到了床榻最里侧的角落,抬头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生怕他又一时兴起突然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刚刚哭过的一双眼睛里红红的,不难看出里面的几丝戒备。

褚南川面色又冷了几分。

不屑嗤笑一声。

“怎么,容姑娘身上还有哪里孤没看过?放心,孤看过的女人的身子多了去了,孤对容姑娘这样的,毫无兴趣。”

有夜风从窗外吹进来。

吹得床帏隐隐浮动。

褚南川睨一眼床上的人。

“啪——”

身上忽然一重。

床上的衾被褚南川随手掷了过来。

直接砸在容洇身上。

倒也不痛。

刚好还可以给自己遮身子。

容洇指尖攥着被角,仔仔细细将自己的身子裹住。

余光一瞥。

刚好看到男人正在用帕子擦手。

烛光照亮他指节,光华流转,似染上一层薄薄水光。

容洇耳尖又忍不住开始发烫。

只是……

容洇看向男人手上拿着的帕子。

那帕子看起来有点眼熟。

褚南川的帕子,她为什么会眼熟?

而且那帕子怎么越看,就越不像是一条帕子呢?

容洇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看到布料边沿上面绣着的几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枝。

容洇脑袋里轰然一声。

那哪里是什么帕子?!

分明、分明是她的小衣……

男人的手生得好看。

骨节分明而又修长,左手拇指上戴着的墨玉扳指在灯下泛出一层凉薄的冷光。

分明是一双冷冷清清的手,带着无情无欲的寡淡气息。

此刻却紧握着她的小衣。

轻薄的布料从他指间坠下,一点一点将她留在他手上的痕迹擦干。

容洇心底生出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腿间一蹭,莫名又涌了出来。

容洇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拿的自己的小衣。

她想拿回来。

又不敢伸手去夺。

只能撇开视线,装作看不见。

总算捱到男人擦完手。

容洇重新偏过头来看他,问他:“……殿下,奴婢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哥哥?”

她还记得昨夜他说的,今日就允她和哥哥见上一面。

可是眼下,已经是深夜了,再过不了几个时辰,子时一过,就该到第二天了……

褚南川低头看一眼床上的人。

才刚醒过来,红疹还没消。

一颗心却全都飘到了宫外。

褚南川将那瓶止痒的药膏放到桌上。

药瓶重重磕上木质的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容姑娘什么时候病好了,孤就什么时候召容泽入宫。”

男人留下冷冰冰的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

褚南川的话语气不好,但也给容洇提了个醒。

她如果一副病体见哥哥,定然会惹得哥哥担心。

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确实不太适合见人。

是以接下来的几日,容洇都在努力喝药,努力养身子。

三日后,容洇终于如愿可以去见容泽了。

王德全过来禀报了这一消息:“容姑娘,容千户眼下正在仪景殿里等您,您跟奴才过去吧。”

仪景殿就在乾政殿之后。

容洇按捺住心底的几分欣喜,跟在王德全身后一路往仪景殿而去。

到了门口,王德全停在外面没进去。

容洇一人进了殿。

透过内殿那扇金丝银绣的雅致屏风,隐约可窥见到一个男子的身形。

容洇心底一喜,也没细看,直接绕过那座屏风:“哥!”

屏风后那人听到声音,也转过了身。

两人目光恰好相撞。

容洇看清面前的人,面上笑意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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