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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修)(2 / 3)

过,又忽然一愣:“姑娘您先别动。”

容洇奇怪:“怎么了?”

明秋踮起脚尖,将容洇脖子上那一截高高的衣领往下拉了拉。

昨夜褚南川在她脖子上留下来的痕迹淡了许多,只要不凑近看,基本上看不出来。

但容洇总觉别扭,从长宁殿出来时还是又换上了一件高领的裙裳。

此时那领子被明秋一拉开,露出了她脖子上头冒出来的一点接着一点的红疹子。

密密麻麻,连成了小小的一团。

明秋着急:“姑娘您碰姜了?”

可、可是方才在御膳房里,她全程都在看着,那姜都是御膳房的厨子一手操弄的,她没敢让姑娘沾上一星半点,姑娘怎么还会长疹子呢?

容洇想到了她方才在殿里喝的那一口醒酒汤。

她心里有分寸,刚刚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喝进去的醒酒汤并没有多少。

只是她没想到那醒酒汤会发作得这么快。

难怪方才在殿里,她会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了力气。

她还以为只是单纯因为褚南川……

没想到还有那口醒酒汤的缘故……

“没事,箱子里不是还有从容府带过来的药,煎上一幅,喝了就好了。”

容洇碰不得姜,这是她打从娘胎里出来身体就带上的毛病。

一碰到姜,她身上就会浑身发痒,长红疹子。

最严重的有一次,她直接晕了过去。

不过那是她吃了整整一大块姜的缘故。

只要控制好接触姜的分量和时间,她身上的症状并不会太严重,有时候甚至都不用吃药,躺在床上休息一会,过上一个两个时辰,身上的红疹就会自行消退了。

今夜的醒酒汤她喝得也不多,想来症状应也不会太过严重。

回到长宁殿。

明秋着急,来不及歇一歇,就马不停蹄地去箱笼里将从容府带过来的药找出来。

循着方才王德全带着去御膳房的那条路,张罗着让里面的厨子熬好药,又马不停蹄地将药端了过来。

容洇趁热将药给喝下,洗脸漱口,换好寝衣,直接就睡下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身上起的那一片红疹却并没有如容洇所料那般很快好转。

反而还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

容洇在睡梦中都禁不住浑身的痒意,一直翻来覆去,指尖不住挠着脖子上的红疹。

守在脚榻上的明秋半梦半醒,听到床上传来的窸窣动静,连忙揉了揉眼,开口问一声:“姑娘,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

等了好一会儿,却都没有听见容洇的声音。

明秋心里一咯噔,连忙从脚榻上起来,急匆匆穿好鞋,掌过一旁的小灯台,掀开落地的床幔,探头去察看容洇的情况。

宽阔的象牙龙床上,容洇身上紧紧裹着那张单薄衾被,蜷缩在了床榻最里侧的角落上。

额上不住洇出来的汗水已将她额前和耳际的鬓发全部打湿。

容洇面色潮红,唇上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苍白。

明秋伸手去探容洇额头,刚一碰到,指尖便被烫得一缩,连忙摇着她肩膀要将人叫醒:“姑娘,姑娘,您醒醒……”

接连叫了好几声,床上的容洇却显然是已经被身上的高热给烧得迷糊了,半天没有反应。

明秋忙将殿里烛火点起,去打了一铜盆冷水过来救急,给容洇擦脸擦脖。

就这么一直擦了许久,容洇身上温度却一直没见降下来。

扒开容洇身上的衾被一看,那本来只在脖子上的红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蔓延到了全身。

手上、腿上,全部都是。

原来方才姑娘睡前喝下的那服药并没有奏效。

明秋心急如焚,将那方冷帕敷上容洇额头,连忙出门去找太医。

可明秋从来没去过太医署,从长宁殿出来,方醒悟过来自己并不认得去太医署的路。

眼下又是深夜,周围路上人烟稀少,打眼望过去,只远远地看到零星几点火光亮起,约莫是起夜的宫女或太监。

可实在是隔得太远,明秋刚想跑过去,那点光亮就消失不见了。

抓不到人来问路,明秋提着灯在廊下着急地踱了几圈,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王德全。

殿下对她们姑娘不好。

但好在跟在殿下身边伺候的王公公是个好心的。

姑娘进宫的这几天,也一直多亏了他的照顾,若是他知道了姑娘生病的消息,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刚才她和姑娘回来的时候,乾政殿的烛火也一直在亮着,眼下说不定殿下和王德全还在那儿。

明秋心底生出一丝希冀,再拖延不得,忙提着灯,拎着裙角一路匆匆往乾政殿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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