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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2)

是她丝毫不在意。

已经给过窦夫人台阶下了,既然她不稀罕,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窦荔知明白窦夫人心思,她想等窦大人回府。

但是算盘打错了,窦大人那里,她虽未曾交锋,但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一个是有了公主伴读的嫡女,一个是已经没了退路的继室,窦大人无才无德,但做墙头草和稀泥德功夫可以说是炉火纯青。

送走了窦夫人,杏儿不免替她担忧:“小姐何苦和夫人作对,到头来吃苦头的还是小姐自己……”

不怪杏儿这样想,实在是窦小姐只身在窦府沉沦多年,未曾在窦夫人手下讨到过好处。

今时不同往日,窦小姐总盼着父亲幡然醒悟,希望他能有一日可怜这个自幼丧母的女儿,所以才举步维艰,无人相助。

可窦荔知已经有了公主伴读的身份,往日窦小姐所受之苦,她理应一件件与他们算清楚,尽数奉还。

窦荔知安抚杏儿:“莫急,小姐我自有分寸。”

果不其然,窦大人傍晚应酬完毕,回府就召了窦荔知至书房谈话。

窦荔知早就料到了,只带了杏儿前去。

窦大人书房内并无他人,此刻见了女儿过来,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你可知罪?”窦大人并不抬头,只是在写字之余抬头看了窦荔知一眼。

若是旁人怕是已经被唬住了,这会儿已经跪下认错了。窦荔知心里却记起多年前做暗卫时的一桩趣闻。

窦大人继室彪悍善妒,嫁到窦府第一日就给了窦大人好大一个脸色瞧。

她竟然私下让人捆了窦大人养在外面的外室女,让她在内服侍。夜里窦大人多瞧了这女子一眼,竟然被她当场赶出门去。

至于最后如何收尾,窦荔知记不清了,听暗装的同僚闲谈,貌似是找了个借口,把那外室打残发卖了。

不过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窦大人借助两位夫人的母家,在京中混的还算不错,如今继室的家中越发衰落,窦大人已经不再畏惧夫人,但也多年不在外沾花惹草。

可见做主母还是要彪悍。

窦大人并不知道窦荔知想法,见她半天不回话,又问了一遍,窦荔知才不紧不慢开口:“女儿不知犯了何错,还请父亲明示。”

“你不敬父母,若传出去,岂不叫人看了笑话,说我治府不严?”

窦荔知看着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没忍住在心底笑出了声。

只是面上并没有显露,只是道:“父亲明鉴,此事事出有因,乃是母亲身边的婆子撺掇离间我与母亲,才使母亲一时气愤,与女儿产生纠葛。”

无论她说什么,窦大人都不在意,今日被窦荔知训斥的几个人,从前没少给窦大人添堵。

只是他一直没借口打发她们,如今正好顺势而为。

只是明面上做给窦夫人的,还是要做的。窦大人罚她为窦夫人抄写经书,窦荔知明白逃不过,也没有反抗。

“你母亲说你年纪大了,该许下亲事了。”窦大人放下笔问她,“你母亲的意思是,她有个远方的子侄,年纪正与你相当,你怎么看?”

窦小姐生的貌美,不仅是因为先夫人天生丽质,窦大人也是一副好相貌,即便是老了,也称得上儒雅清俊。

说来可笑,两个夫人都是心甘情愿下嫁给他。只不过下场貌似都不怎么样,一个早早香消玉殒,一个成了有名的悍妇。

窦荔知一边看着相貌堂堂的窦大人,一边想着如何回应。

不过她已经预料到了窦夫人可能会从婚事拿捏她。只是现在窦荔知已经做了公主伴读,窦大人不可能轻易放她嫁人,于窦大人而言,婚事就是青云梯,结的是两姓之好,能将窦荔知的婚事化为他的助益最好。

所以她不担心窦夫人会从婚事作梗,窦大人有意借力,自然不会着急听窦夫人的安排,把她匆忙嫁出去。

“婚姻大事,自然是由父母做主,不过女儿既然已经做了公主伴读,若是贸然订婚待嫁府中,恐怕要给公主带来诸多不便,不如过些时日再议亲,也不算辜负皇恩。”

只是借口罢了,但什么借口不重要,重要的是顺了窦大人的心意。

果不其然,窦大人很满意她的回答,点头赞许:“倒是比你母亲看的深远。”

这句话在窦荔知这里并不算什么夸奖。

窦大人一夕之间变成慈父,今日对窦荔知堪称纵容,但言语中颇有提点敲打之意。

窦荔知听过,只当耳旁风,并不放在心上。

她不与伪君子交心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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