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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3)

“皇叔如今在朝堂上炙手可热,可本宫也不差啊。”

福乐拿出帕子,擦去窦荔知额上的汗。

玉手纤纤,柔嫩却并非无力。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双手并不比能射箭握剑的男子双手差到哪里。

毕竟有传闻,圣上曾对百官叹,若福乐是个男儿郎,丰都所有的男儿郎估计无人能压过她的风采。

惋惜她的胆略才识,又庆幸她生作公主。

福乐捧着窦荔知的脸,她们四目相对间,窦荔知能看得清她凤目中燃起的野心。

“本宫身边,不留不中用、不听令的人。”福乐道,“端王能给你的,我都能给。端王不敢给你的,我也可以。”

有一个猜想在窦荔知心中萌生,福乐身为当朝公主,即便是南宫悯继位后不喜她,也会碍于贤君名声,好好供着这位。

可福乐这副样子,看上去不仅不乐于帮南宫悯,也丝毫不提她的皇弟南宫洄。

前朝并非没有女子干政的先例,但一向为史官清流唾弃。

这条路几乎是无人敢走。

福乐疯了,窦荔知心想。

福乐道:“你如今进了我府中,端王不会完全相信你了。”

南宫悯猜忌心极重,又为人谨慎,疑人不用,她回府多日,直至现在都没有听到南宫悯任何指令下达。

甚至不知道他把自己安排到福乐公主身边到底意欲何为。

可见福乐所言不虚。

南宫悯不信窦荔知,即便知道她动用暗桩只是因为阴差阳错与阿枝有过些许情分。

可是从她妄图从窦家逃离时,就证明她并非忠于父兄的女子。

生父都可弃之不顾的女子,怎能保证她的忠心?

福乐不管,她只说:“你放心,我不让你做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你只需要坦诚就够了。”

薛凝雨在一旁执扇枯坐,饶有兴致看着两人,公主并不避讳她。

她与公主本就是一体。

“你只需要将端王对你吩咐分毫不差告诉我们,剩下的无需担心。”薛凝雨安慰她,“殿下既然敢对你说这些,必定能保你周全。”

是了,丰都也并非是南宫悯一人的丰都。

但是毕竟相伴多年,窦荔知对南宫悯并非只有主仆之情,更有携手并进之谊。

“你犹豫也好,阳奉阴违也罢。今日同我们出席了皇弟的生辰宴,你猜皇叔会不会对你有猜忌?据本宫所知,你并无把柄在他手中。”

正是如此,端王暂时不可能信任她。无把柄在手,她于南宫悯而言并不算一枚合格的棋子。

可是福乐不在乎,她看似备受恩宠,可争权夺势,自古都是男子占了天然优势。

即便是险棋她也敢搏一搏。

“公主看重,荔知欣喜。可臣并无长处,何德何能效力于殿下?”窦荔知伏地跪拜,虽是酷暑炎夏,但地上的寒气还是顺着骨缝钻进心里。

薛凝雨以为她要拒绝,啪的一声收起折扇,似乎是站了起来。

应当是收到福乐示意,她并未靠近窦荔知就被阻挡下来。

“无需妄自菲薄,男人有男人金銮殿作战场,那女子自然就有女子站住脚跟的法子。”福乐道,“我选中你并非是非你不可,敢在皇叔眼皮子下动用他的人手,害得他莫名多了那么多明枪暗箭。你还是丰都头一个。”

窦荔知抬头,正对上福乐玩味的眼神。

她自然猜到她的意思。

应当是她动用暗桩人手失败,被人抓住把柄,而暗桩的源头却是南宫悯,虽然不至于拉他下水,但处理起来总归是个麻烦。

“世子?”窦荔知喃喃道。

“不算太笨。”福乐点头,“世子进宫后和陛下提起,说是窦家小姐偶遇山匪,天子脚下,竟然出了这样的事,陛下勃然大怒,令端王调查。皇叔不得已,只能斩去一臂。”

“陛下虽然并未明说,但前日里已经把丰都兵马司指挥换了他人。”

这几日朝堂之上风声鹤唳,陛下虽然平日里不甚在意朝政,但总归在乎这屁股下坐的龙椅。

有人在丰都公然豢养暗卫杀手,还关系到闺秀性命,若是传出去搞得人心惶惶,岂不丢了圣上颜面?

臣子们明争暗斗不要紧,但有人敢把手伸得太远太深,就别怪龙颜大怒。

这事应当只是暗地调查,所以明面上并无波澜。

若不是今日福乐点醒她,她也不知道这件经她与世子和南宫悯三人之手,引起这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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