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大官人的心思,林冲那是瞧得清清楚楚。 事到如今,纵然有理智的判断,柴大官人终究还是活在幻想中。 或许以前用钱解决问题习惯了,到如今这个地步,柴进也单纯地认为,只有有钱,那就能将事情摆平! “大官人啊,到这个地步,你明知前方危路,终究执迷不悟啊。”林冲心中说道,也没有多说什么。.. 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林冲在等,等那个接回,让柴进无法忍耐,甚至与看清楚一切的时刻。 那殷天锡头戴粉红花瓣,有三五分酒意,骑在高头大马上,呵斥道:“你们柴家也太不像话了,本公子都到了,怎么还不见人来迎接?管家呢?!” 柴进穿着白色孝服,身后站着林冲、刘黑子、石秀等人,正挡在正门口。 刘黑子一听这话,骂道:“哪里来的鳖孙,在这里狗叫。” 殷天锡勃然大怒,朦胧双眸,低着头望向刘黑子,只见那人身强体壮,凶神恶煞,一副不好惹的姿态。他心中有几分忌惮,可是想到身后姐夫,登时也不在意,冷冷笑道:“哪里来的黑厮,在这里敢跟我这么说话。” 柴进心中叫苦,扭身道:“黑子,莫要徒增事端!” 刘黑子咧嘴道:“大官人,人家都欺负到家了,莫不是还以为他们好相与的?” 柴进只好道:“你只管少言便是。” “这是大官人说的。俺可是记下了。”刘黑子呵呵一笑,往后退了一步。 柴进一个头两个大,他何故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柴家家大业大,眼下这场景,哪有随时掀桌子的道理? 柴进上前道:“殷衙内,有什么事只管与我说来。” 殷天锡听到这话,眯着眼睛,俯瞰柴进,轻蔑道:“你又是何人?当真能在这里做主?” 柴进不卑不亢道:“小可乃是柴皇城亲侄柴进!” 殷天锡听到这话,上下打量,眼珠子一转,摆了摆手道:“我管你是亲侄也好,还是亲儿子也罢了。只要有个主事的人便是,我只问你,我早些日子早就告诉你家叔叔,让他搬出屋子去,为何这日子过了,还不曾搬家?莫不是我说的话,全是当作放屁?” 柴进赶忙道:“衙内请听我一言,我家叔叔被你们打伤,此番已重伤而去世,这丧事都没办妥,哪里能搬出去啊?” “那老东西还真死得不是时候。人死了就死了,早些埋和晚些埋,都是那样的事。柴进,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内再不搬走,莫要怪我不客气!”殷天锡威胁说道。 柴进说道:“我这叔叔的宅子,从祖上三代传下如今,岂有随意搬出去的道理。再说银钱之类,也不曾给予半分。” “你说什么?找我要钱?”殷天锡勃然大怒,当即翻身下马,提起马鞭,便是一鞭! 殷天锡出手突兀,柴进都没有反应过来,便是那脸蛋抽出一道血印子,破口子的地方,竟是有鲜血渗出! “干你娘的!”刘黑子大怒,便要出身。 柴进双手一张,猛地拦住刘黑子,直呼道:“黑子兄弟,你将我吃阿金看的大,今日好意,柴进心领了,莫要动手,万万莫要动手!” 刘黑子眼角余光瞥向林冲,林冲微微颔首,他才装模作样,往后退两步。 林冲若是不同意,柴进那身板,岂能拦住刘黑子? 柴进心脏一阵乱跳,心中既悲又愤,可还是强自忍住耐心,开口道:“衙内,你只管跟我说,须要多少金银,方才不要我这宅子?” 这话一出,殷天锡的眼睛竟是发出光来,好似找到一个猎物一样! 殷天锡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柴进衣领,嘎嘎一笑道:“好小子,原来是个有钱的主!行啊,既是这屋子不想给,那就给钱好了。” 柴进心中登时一松,他忍辱负重如此,只要有钱能谈妥,那便是好事。 “衙内开个价便是。”柴进为了这家宅,可谓忍辱负重到极致。 殷天锡昂头大笑,一脸得意的道:“你这家宅极为精美,还有那后园子甚是美丽,我想.....你出个一万两黄金,想必不差吧。” “一万两....什么?你说什么?”柴进还以为是银子,一下子听到一万两黄金,登时睁大眼睛,好似望见一个饿鬼一样。 这哪里是什么要钱,分明是在抢钱! 不! 这是故意刁难! 柴进怒道:“衙内,岂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 殷天锡抬起一脚,将柴进踢倒,厉声道:“便是欺负你,你又能